她把腰上作乱的手拿开,压在一边,蹙眉威胁:“你别乱动。”
闻言,弯了眸子浅笑:“动也不许动?那你不如把我绑起来。”
桑絮看她气定神闲的样子,故意说:“好啊。”
“人不可貌相,你还有这样的癖好呢?”
其实没有,舍不得束缚她,让她太难受。
她低头去吻裴思渡的唇,得到积极的回应,细密缱绻的吻让她切实感觉到自己被人在意着。她可以加深这个吻,也可以随时停下来。
她喜欢做掌控节奏的那个人,裴思渡也容许,被惹到时除外。
她再次想象自己是植物,不做幼苗,青草,灌木,要做参天的树。染着浓郁的绿色,裴思渡除了是她的栽培者,也是她所倾慕的娇艳花枝。
她想被她攀援,依附,用一生为她遮风避雨,抵挡烈阳,不让她折损一片花瓣。
“我好爱你,我越来越爱你了,你爱不爱我?”
似乎满腔的热切与烧灼都凝进这一个字里,这是裴思渡教会她的字,但裴思渡没有跟她说过。
她贪婪地也想讨要一句。
月夜清凉,身上的睡裙没有脱的必要,本就遮不住什么,脆弱的地方被攻占,章法熟练地让人全身发软。
爱不爱她?
这个问题实在多余。她浑身都在颤抖,疯狂地叫嚣着,想属於桑絮,想桑絮属於自己。
她去寻桑絮的眼睛,在里面看出燎烧的原野。许多年前,里面是清幽神秘的潭水。她好奇地接近,哄得里头起了波澜,花了功夫,圈成私有领地。
腿弯折起,照着落地灯的暖光,掌心隔着布料被濡湿。攥紧桑絮领口的衣裳,兀地仰起头,像在借空气自救。她说不出话,接不上气的呼吸让她头昏眼花,脑中嗡嗡又空白。
桑絮明知道原因,还是不满。衔着她的耳垂,又问一遍,不管她需不需要休息,重复相似的动作。
才被抛起来还未落地,再度被纠缠,这样的不体贴让她格外难耐,生理性的泪水顿时打湿了长睫。心里埋怨这人是傻的吗,让她回话,又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后来连她呼吸的权利也要剥夺,追着吻她的唇,不许她躲开,她更说不了话。
最后她明白了,桑絮对於自己问出的问题,害怕听到答案。
哪怕她的回答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是“不爱”,她也胆怯,她不想听。
出了满身汗,陪着又进浴室洗一次,在水中扑腾,满地水渍。好不容易回到早晨才换的床单上,桑絮做好了明天再换的打算。
在一起别的麻烦事没有,只是家务凭空多了。
后来裴思渡受不住,自认为还完了债。就算桑絮要“报仇雪恨”,也已经连本带息讨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