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局不是过去的军统,戴老板在的时候我们很纯粹,就是为了任务,为了情报,老齐能力不行,心眼却不少,你们平时要小心,别被他拿住了把柄。”
楚凌云再次叮嘱,齐局长就算拿住把柄,也不可能真的杀人,但却可以作为他谈判的筹码。
比如真有大问题,拿掉他们三个的任何一个,对齐局长来说就是巨大的胜利。
楚凌云已经离开保密局,他只能保证现有框架,但无法控制齐局长安排自己人,不过只要情报处和行动处在谢子齐和朱青的手里,齐局长便翻不起什么浪花。
“你放心,他手段再多都是阴招,我们正大光明,自然不怕他那些小手段,他真敢做的太过,瞒不过你这边。”
谢子齐首先回应,齐局长被拴住了脖子,想做什么非常难。
除非栽赃陷害,可楚凌云不是吃素的,齐局长不敢轻举妄动,万一被查出来,到时候被动的就是他。
甚至局长位置都保不住。
“行,喝酒,我们好久没见了。”
菜已经送上来了,楚凌云主动举杯,沈汉文眼巴巴的看着他,他想去督查室,结果从头到尾楚凌云一个字没提。
沈汉文不能离开保密局,朱青资历浅,需要他的辅助。
谢子齐还好,老牌的副科长,本身又一直在情报处,又有许义的全力配合,对情报处的掌控非常强。
朱青这边需要更多的帮手,沈汉文做主官不行,但做帮手绝对可以。
酒足饭饱,齐局长给了他们机会,堂堂正正的见面,增加感情。
回去之后,齐局长马上把他们喊到办公室,得知楚凌云没有完全答应很是失望,不过楚凌云至少给了三个人面子,小问题以后不上报,大问题不会隐瞒。
意思是他们自己做好,别捅出大的篓子。
他还要继续小心。
楚凌云那督查室做借口,齐局长也没办法,他很清楚,督查室的那些酒囊饭袋完全不是楚凌云的对手,现在已经被楚凌云喂饱,完全听从命令。
但这些人的确不属於楚凌云,而是郑厅长的眼线。
至少他没办法做出反驳。
这就是楚凌云,一个让他毫无办法,却又无比忌惮的人。
对他来说最大的收获就是把楚凌云成功送走,否则他真会成为个空架子。
时间慢慢走过,许麟被叶峰彻底处理,翁子行也坐稳了他情报处长的位置。
翁子豪最近非常高兴,哥哥调任情报处后,他这边日子果然更加好过,不仅没人再敢为难他们,还有很多生意主动上门。
“哥,鲍处长那边的还送不送?”
翁子豪正在哥哥家里,鲍胜群真是他们的福将,上次说哥哥要成为情报处长就好了,结果没几天便实现。
“送,为什么不送,只要是他给你介绍的,必须给我送。”
翁子行瞪了他一眼,他不是许麟,喜欢吃独食,更何况鲍胜群关键时刻帮过他很大的忙,虽说他还了这个人情,但关系不能断了。
鲍胜群的能力大家公认,他以后还想像许麟那样继续请鲍胜群帮忙呢。
“好,我就问问。”
翁子豪立刻低下头,他是个小商人,利益看的有点重,好在他知道轻重,什么事都会问问哥哥的意见。
“别小看他,鲍胜群很厉害,如果我不干情报处长,到时候必然是他。”
翁子行轻声说道,翁子豪马上抬头,很是不解:“怎么可能,您不是说叶局长最不信任的人就是他?”
“最不信任,但却最欣赏,信任可以慢慢增强,叶局长是想要做事的人,只要人在他的控制之内,任何事都有可能,你明白吗?”
翁子豪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似懂非懂,毕竟他没在官场上混过。
“记住,以前怎么对他现在还怎么对他,打好关系,对我们以后没有坏处。”
翁子行知道说不通,没指望弟弟立刻便能理解,索性直接交代。
中统,鲍胜群在代理处长的位置上已经干了半个月,电讯处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他立刻就会向叶峰汇报。
叶峰对他的工作态度非常满意。
叶峰发现,电讯处的工作效率比以前强了许多,翁子行不是技术人员,鲍胜群同样不是,但是他更敏锐,有些看起来不起眼的东西,都能从中发现端倪。
这些翁子行以前就没有发现过。
这些东西并不能帮他们直接找到红党,但至少会成为线索,根据线索有些地方真的发现了红党的踪迹,可惜时间过去的太久,人早就没了影。
没抓到人不是鲍胜群的责任,叶峰对鲍胜群的工作态度很认可。
可惜他不知道,他发现的多,红党知道的更多。
毕竟电讯处掌握着所有对内外的联络,很多重要机密,就这样被他源源不断汇报到了柯公那里,让柯公分析推断出了中统接下来的布置,以及他们掌握了哪些情况。
鲍胜群在电讯处,组织上的收获更大。
天津,谢结巴从咖啡厅出来,十分满意。
老师那边策反了好几名鼹鼠,给他们提供了不少情报,他来出面,把这些情报卖出去,虽说每份情报他只能得到三成的分红,但他已经知足。
情报卖掉的钱,老师还要给鼹鼠一部分,剩下的则是他们平分。
而且他自己也开始尝试发展鼹鼠。
情报生意果然赚钱,短短几个月,他已经赚了平时好几年赚不到的财富,利用这些钱他疏通关系,如今他在中统不需要天天去上班,没人会有意见。
他很聪明,不在自己身边发展人,这样就算出事,天津站会保他,他不算出卖和背叛。
他的情报都是从别的渠道获得。
“老师,这是这次卖的钱。”
谢结巴找到凌伯康,把这次卖情报的钱上交。
“辛苦了。”
凌伯康收起了金条和大洋,情报生意赚的钱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老婆孩子如今生活很稳定,虽然没能在一起,但孩子重新上了学,他们吃喝不愁。
至於收入,肯定比他以前在中统的时候强的多。
“老师,我发现红党非常大方,他们最舍得花钱买情报,其他的人总是讨价还价,这些人买了我们情报,然后高价去卖给红党,咱们要不要和红党直接联络?”
谢结巴趁机说道,凌伯康马上摇头:“不行。”
“我们少赚点没事,安全第一,如今我们并没有特别大的靠山,如果直接和红党交易,一旦被抓谁也救不了我们。”
凌伯康解释道,他在中统多年,做事很小心。
钱赚不完,可要是太贪心,一旦出了事就是他们的末日。
他现在被通缉着,根本不敢有任何大的动作。
“是。”
谢结巴应道,不过心里却有点不以为然,总感觉师父胆子太小,他们若是能直接把情报卖给红党,到时候能多赚一倍的钱。
如今情报市场的人最清楚,红党在情报上向来舍得花钱。
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凌伯康没和谢结巴聊太多,叮嘱他小心,又给了他新的情报,随即离开。
步子不能迈太大,情报市场也不是绝对安全,他就是被情报贩子害成了这个地步,否则他还能在中统安稳的过着日子。
哪怕不是大富大贵,至少全家能吃上饭,饿不死。
凌伯康不知道,他这个弟子正在想办法接触更多的人,拿到第一手情报,自己去做情报生意,他这个弟子对钱看的太重了。
在谢结巴的心里,钱是最好的东西。
他最爱金条,金条在他眼中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物品。
时间来到九月初,督查室的人补充完毕,扩充后的督查室接近有两百人,在二厅的地位越显重要。
每个进到督查室的人都很高兴,谁不知道督察室的待遇最好,主任对下面的人向来大方。
楚凌云信守承诺,马上又增加了十二艘船。
其中十艘船的货继续分红,剩下两艘和之前的两艘一样,利润全部拿出来,作为督察处的小金库,只奖励立功的人。
同时楚凌云警告了所有人,谁不用心做事,以后会降低他们的分红,把他们该得的那部分奖励给努力工作的人。
有这样的惩罚机制在,没人敢不用心。
特别是那几位科长组长,他们的分红最多,现在增加了人,但只增加了一个组长,他们的分红比以前又多出了不少。
这么一大笔钱,没人舍得放弃。
“诸位,欢迎你们来到督查室,督查室成立的时候我便说过,所有人要相信自己的同伴,共同努力,为自己也为整个集体创造荣誉,来到督查室大家就是一体,你们有事,只要责任不在你们,我会给你们撑腰,但如果是你们主动挑事,欺负别人,不用苦主来我便会先收拾了你们,记住了吗?”
小礼堂,楚凌云召开督查室扩建后的第一次全体会议,现在不是最初,那时候督查室人心不齐,杨瑞刚还想着和自己争权。
现在督查室已被他所控制,对这些人说话不用那么客气。
“记住了。”
贾昌国带头喊道,他们主任说话就是简单明了,而且他很敬佩,咱们不主动惹事,有人惹事咱也不怕。
他们主任有这个底气。
“很好,现在我重新调整下分红。”
楚凌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原来分红的分配方案进行了改变,郑厅长的那份不能变,改变的是其他人的。
杨瑞刚单独一成的分红降到了零点五,科长组长的同样下降四分之一,把这零点七五的分红加在了所有人员的身上,这样每个人以后得到的钱会更多一点。
虽说分到每个人身上并不起眼,但也有好几十大洋,人数是增加了,船数同样跟着增加。
杨瑞刚瞪大眼睛,刚才还在高兴,没想到突然降低了他的分红。
这样一来,这次增加船相当於他的分红没变。
半成分红不是小数,每月好几千大洋呢。
“主任,您这样不妥吧?”杨瑞刚急忙问道,麦华他们也跟着点头。
他们几个捞不到卖东西的好处,纯粹指望着分红,结果给他们下降了四分之一,虽说增加了船,以后的分红只会更多,但原本能得到的更多,他们现在感觉不少钱一下子从手里溜走了,自然不乐意。
每个人想的都是自身的利益。
“有什么不妥,要不你和我一样什么都不拿,全分给兄弟们?”
楚凌云瞪了他一眼,杨瑞刚不能只给他好处,该敲打的时候就要敲打,让所有人明白,督查室是他说了算,其他所有人都要靠边站。
“主任,我没这个意思。”
杨瑞刚急忙摇头,没再继续争辩,这是全体会议,他绝对不能在这样的场合和楚凌云公开做对。
否则他失去的可不止是分红。
虽然少了点,但至少他每月得到的钱数并没有减少,况且操控更多的货物,他能赚的更多。
“散会。”
楚凌云没让杨瑞刚发言,直接宣布散会,开始展现他强势的一面。
除了杨瑞刚,其他人还算满意。
科长组长的分红虽然降低了四分之一,但总体来说还是比以前强,不像杨瑞刚直接被降了一半。
焦腾负责出货,这点分红他并不是特意在意。
至於其他普通队员更是高兴,以后每个月能拿到的收益会更多,督查室果然和传闻的一样,在这靠分红就能过的很滋润。
“厅长,楚主任太过分了,降低分红也不和我提前打个招呼。”
散会之后,杨瑞刚立刻来告状,郑厅长却瞪了他一眼:“东西是人家的,为什么要和你打招呼,再说你的钱少了吗?”
楚凌云依然保持给他一半分红,相当於以后他的利益能够翻倍,钱更多了。
他自然更加满意,不会帮着杨瑞刚说话。
说到底,杨瑞刚是人家的下属,拿了那么多好处不能当白眼狼,又没减少,纯粹是因为人数增加了,需要把他们的分红扣除一些,来分给更多的人。
他却没想,若是降低他的分红,他肯定不会乐意。
“是。”
杨瑞刚告状失败,心里不甘心,离开之后,咬了咬牙,被楚凌云降低的分红,他要从别的地方弥补过来。
以后给厅长送的钱,再减少一点。
反正货物的价格又不是固定的,利润也不是固定,有时候高,有时候低,只是高的时候他从不汇报,低的时候立刻把分红减少。
这是他和焦腾的常用手段。
因为这样,他们都换了大房子,日子过的更好。
他去告状,楚凌云知道,并没有在意,郑厅长不会帮他,他告状没一点用。
大会之后第三天,楚凌云召开小会。
小会人数很少,就增加了一个内务组长房立科,房立科不是杨瑞刚的人,是郑厅长派下来的,主要负责整个督查室的内务,为主任,副主任,以及其他科服务。
“上次的核查委员长非常满意,督查室的任务就是监督,接下来的工作重点是对中统,保密局,以及军情局等情报部门进行监督,时刻了解他们的情况。”
楚凌云继续布置工作任务,果党的情报山头很多,军情局属於二厅,是郑局长自己搞出来的情报机构。
这次楚凌云连这里都没有放过。
“主任,我们要做到什么地步?”
贾昌国首先问道,情报部门有很多禁忌,之前他们调查过去美事,现在属於实时监督,若是知道了机密,又出了差错,他们很可能要跟着担责。
“知道他们的工作状态即可,内部的工作不要过问。”
楚凌云立刻回道,督查室只有监督权,不可能真的插手这些情报部门的案子,他们也不会同意。
但了解了工作状态,楚凌云便能分析出很多的东西,包括他们是不是盯上了同志,又有可能是哪些同志,或者他们有没有策反组织这边意志不坚定的人,又或者有没有安插内奸。
细节决定成败,楚凌云可以通过细节进行反向推敲,这是他的强项。
“是。”
贾昌国有了底,看来纯粹是监督,不插手这些部门内部的事。
这样就好办多了,以后出了问题和他们无关。
麦华和傅俊虎同样领命,他们没有任何消极懈怠之心,坐好了能得到更多的奖励,上次完成任务,楚凌云可没有小气,给了他们三百大洋的好处。
他们想赚更多的钱,货物上他们没办法,只能通过工作来努力。
焦腾那小子都换了大房子,他们很是眼红,也想着早日换个更舒适的生活环境,多做出成绩,让主任看到,以后换大房子绝对没问题。
“散会。”
小会只进行了半小时,楚凌云向来不愿意在开会上浪费时间,开会的时间越久,证明他的掌控力越弱。
他只需要颁布命令,下面的人认真做事即可。
日本的工厂建造的差不多了,麦克等着他过去主持开工仪式,这个月底他需要再次前往日本,顺便看看水城俊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张阿成他没有任何担心,如今张阿成的情报小组已经完全步入正轨。
每月都有几份机密资料送到国内,江腾空在这个公司的时间不长了,下个月就要跳槽,他现在有了工作经验,又有钱给他铺路,换公司根本不难。
暗中没了问题,明面上则需要继续加强。
华立公司积攒了一批启动资金,除了自用之外,楚凌云特意让中野给水城俊他们送去一点,让他们维护好同事之间的关系。
水城俊他们级别还是太低,有机会的话就给他们提一提,让他们以后能帮自己做更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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