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靖因为背上的伤没法正靠在椅子上,微微侧身高低肩,显得更加不羁。“我查了一下,你闺女倒是天天跟那帮地痞混,你男人也不是跑了,指不定是被哪帮仇家给弄死了?”

她没想着范荣秋会答话,自顾自地说:“本来你出狱,在老家雇着人开小店,经营的也不错,结果去年忽然跑来G市夜玩城开起了KTV,还带着闺女一块儿过来,”池田靖直起身子前倾,肘着桌沿,“干起了这日了狗的买卖。”

她的忽然前倾措不及防,明明是一个很平常的动作,却把摁在审讯椅上的范荣秋吓得反射性要站起来,手铐被扯得乱响,椅子愣生生被她死命蹭后退了几厘米。

“跟我别遮遮掩掩,你他妈疯,但是不蠢。8年前你走私成吨的熊猫皮都没敢碰一克的毒,少给我来虚的。”池田靖歪着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看不透的深沉,“或者说,什么驱使了你干这种勾当?”

范荣秋瞪着她,微微扬了扬颈。可死咬着的下颌和骤缩的瞳孔暴露了她发自内心的恐惧,像是看见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去年才开的KTV,就在这片地方有了这么大的噱头,看来背后有人啊。”池田靖说,“我叫人去给你闺女做毒品检测了,我猜猜,范莉染上毒,给你搭出一条线?”

周遭安静的像是没有了生命的呼吸。池田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深沉的、冷漠的、不带一丝波澜的盯着这个快被吓死的嫌疑人。

良久,久到竹昱回过神,范荣秋哆嗦着下唇挤出几个字:“你是谁……?”

顺着声音,竹昱的目光压向身边的人。

池田靖依旧是保持着刚刚平静却不乏温和的语气,耐心的回答:“G市刑侦总局刑侦第一支队,池田靖。”

然而从范荣秋的眼神里读出来的皆是震惊、否认,最后化作一丝嘲讽,却怎么也摆脱不了恐惧。

“你?你是警察?”范荣秋抬手捂住上半张脸,咧嘴笑了,“你他妈的竟然是警察?!”

她忽然垂下手,表情瞬间变得阴厉而可怖,“你不可能是警察!!你他妈什么时候成为警察的?!怎么可能?!那当年你被劫狱——”

她忽然一顿,像是想到什么,颤抖着声音又问了一遍:“你说……你叫什么……?”

池田靖显然是有些不耐烦於她一遍遍找自己确认身份,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重复道:“池田靖——池水的池,田野的田,靖国安邦的靖。”

范荣秋半张着嘴,愣在原地了几秒,忽然笑出来,却是嘲讽一般的讥笑,却透露着无尽的恐惧:“你——哈、哈哈,你他妈到底是谁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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