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她的手握了握拳,抵在唇前,暗暗的咽了下唾沫。
“好吃。”池田靖吹着面,露出小小的梨涡,“真的,不吹牛,就算天天做这个我也满足!”
竹昱轻笑了一声,她很少笑,面部肌肉几乎没有过多的表情,呈现自然的冷峻疏离的凶相。池田靖边吃,侧脸看她:“你就该多笑笑。”
“嗯?”
“你笑起来很好看,”她嘴里塞着面,含含糊糊的说,“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
“那你记得的事儿还挺多。”
“值得我记住的,我印象会非常深刻。”池田靖吸溜完面,捞起那颗荷包蛋,“哟,还是溏心的。”
竹昱侧头撑着下巴,“那什么是值得你记住的?”
池田靖没有立马回答,很沉静的吃完了那颗蛋,把筷子一放。“那就要看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她说着,端着碗进了厨房,“这个标准没有明确的划分。”
“碗筷你放着吧,我来洗。”竹昱推着人出了厨房,“你去洗澡,二楼主人房的浴室,洗完了我给你上药,记得肩膀别沾水。”
池田靖拎着包包往上走,心里一边对白吃白喝还不劳动而感到愧疚,但是在竹大队长强烈要求甚至搬出领导身份时蔫蔫屈服。
浴室里,她从包包里掏出毛巾衣服,全身镜里倒映出她腹部、大腿到处都是的淡浅的疤痕。
尤其是左肩的那枚弹孔。
热水淋在身上,热气氤氲。池田靖站在水中,回想起刚刚自己唐突而荒谬的举动,哑然失笑。
事实证明,跟荷尔蒙激素较高的人呆在一起,自己也会变得不理智。
其实一开始她只是对着她的身影,脑子一热,突然想大胆的、荒唐的尝试一个无厘头的要求,甚至在自己说出后的瞬间就反悔了。那时候她就想,如果竹昱不答应也没关系。
可是她答应了。
那碗面真的很好吃,在她还系着围裙把面端上来的那一刻,在一碗葱花鸡蛋面放在自己身前的时候,池田靖忽然鼻头一酸。
而当时没能流下来的泪,此刻混着热腾腾的洗澡水一并冲在她的脸上。
妈的,好没出息。她抹了把不知道是水还是泪,又被自己蠢笑了似的。如果那些人看见这样的自己,一个杀人不眨眼面带笑割破别人喉管的悬赏大佬竟然因为一碗成本不到10块的面哭成这样,估计下巴要掉到太平洋。
她穿好衣服出来,抆着滴水的头发下楼,就听见竹昱打电话的声音。
“没事,已经回来了。”竹昱站在落地窗前,夜色下的G市和横江景光在她背后裁处修长的剪影。“嗯,好,您早点儿睡。”
“跟谁打电话?”池田靖见她挂了电话,看了看锺,“这么晚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