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梧站起身,拿着竹昱给他整理好的资料往二队走:“池副,你和竹队休息会儿吧,后边交给我们。”

办公室里很快只剩下了池田靖和竹昱两人。夜色正浓,但是她毫无困意,把杯子里最后一点红糖水喝完,罕见的没有多话。

“怎么了,”竹昱率先开口,“话都变少了。”

“脑子有些乱,案子线索连不起来。”池田靖把鞋脱了,穿着厚棉袜,将冰凉的脚贴在暖片上,“总觉得这个案子有些诡谲,但是又说不上来……哎!”

最后一声叹息叹的太中气十足,一点都不颓废,倒是把竹昱吓了一跳。“我不会年纪轻轻就老了吧?”池田靖看着她,煞有其事的认真问,“才27岁不到,脑子不够用了?”

竹昱淡淡的笑了笑,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毒贩信命,”她轻声开口,“你觉得有依据吗?”

办公室的大灯被关了,只留了池田靖桌上的一盏小灯。她的眼眸在昏暗中看不清,只是无声的笑了,露出两颗虎牙:“为什么这么问我?”

“……”竹昱没有回答,双手握着她窍细而冰冷的脚踝,凉的她手心疼。

“因为我深入过金三角腹地?”池田靖自顾自地帮她回答了,语气并不咄咄逼人,甚至有些寡淡,“我曾亲眼见过、杀死过、逃离过罪恶,我是在那里生活过的人?”

“你觉得我应该见过这尊佛像,是吗?”她语气轻松,坦然,倒是把竹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不要担心我对你忌惮,要是忌惮我现在就甩脸走人了,还跟你在这儿耗?”

竹昱轻轻摩挲着她的脚踝:“……我只是,很怕。”

池田靖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琥珀色的眼眸隐在暗处时显得不在透亮,晦暗间动了动:“怕什么?”

怕什么?竹昱微微颔首,摇头。

不知道,就是很怕。

池田靖给她的感觉总是飘忽不定的,过於洒脱飒气,看似自己处处强势,实则被拿捏的永远是自己。她攥不住她,她就像一缕轻烟,看不清、抓不住。

“你会一直爱我吗?”

悸动而复杂的情愫汇为了一句话,竹昱抬眼,看着愣神的池田靖,缓缓问。

池田靖就这么面对着她,没有动,“我困了。”她声音有些虚,“放开我,我要睡觉。”

池田靖这种大佬,连轴转起来几十个小时不合眼压根不算事,聪明如她,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句简短的话里的含义是什么。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