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人一口浓烟没吐出来,差点呛到,“不是说好了明天早上——?!”
郭湓摁着太阳穴:“是,结果临时有变……”
“妈了个逼的!”祁柩大骂,“这帮言而无信的龟孙子!”
郭湓哑着嗓子张张嘴:“……是池田靖要求的,她……希望尽快完成任务。”
屋内寂静,寒气从紧闭的门窗间散进来。
文景人嘴角紧绷,下颌呈现出不自然的痉挛状。他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抬手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没吭声。
直到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诡异而沉重的气氛。
“商局。”
“怎么回事?!”商一连怒喝道,“计划怎么有变?!”
不等他回答,旁边似乎还有人,细听像是柏澄和其他省公安厅干部,一阵悉悉索索的模糊讨论后,商一连骂问道:“是不是池田靖提前的任务时间?!”
文景人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有些无力的郭湓,没有开口,权当默认。
许是开了免提,他听见旁边还有领导半劝慰的理性分析道:“池田靖同志也是成事心切……再者在这种情况下才能证明自身身份……”
“文景人同志,”声音换了,他立马听出是柏澄的声音,“由於现状况有变,行动目前情况更为艰巨。”
“我们一直没有接到缅方批准,即不能以中国警察身份进入缅甸协作此次行动。”柏澄声音发紧,但坚韧,临危不惧,“目前是否接到一队消息?”
文景人朝郭湓招招手,后者凑过来,沉声道:“……有,是池田靖同志的亲话。”
“什么?”
“她说,”郭湓声音嚅嗫,有些不稳,“这次运货,不准有任何外界干扰。”
*
时间拨回午夜降临前的陈村,天际已被黑暗所吞噬殆尽,河边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厉叟的昆虫鸣叫声在夜晚冰冷的空气里忽远忽近。
五艘渔船已经被拉出来,停在码头前随时准备启航。不远处的佛堂前,陈焰带着五人站在两米多高的红木门外,渡了金的龙纹和雕花在夜里也遮不住辉煌气派。
三叔母带着人把佛堂周围点了个亮堂,灯光下映照出每个人呆滞、木讷甚至阴狠的脸庞。陈焰走上前在母亲耳边低语几句,女人转过头,瞧了瞧他:“你也真是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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