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警察喊:“我自首,我还能告诉你们更多关於三年前的事情!关於‘叛徒’的——”
池田靖刚刚一直波澜不惊的脸色终於露出一丝不悦,眉头微蹙,死死的盯着他。或许是过於的了解或是默契,竹昱心里泛起不对劲,紧接着她感受到腰间一轻。
“池田靖!”
快速的上膛声和举枪几乎让她根本来不及阻止,一连三枪声响,举手投降的阿沙左胸口、眉心处和腹部连中三弹,脸上得逞的笑还没褪去,人就咽了气。
竹昱攥着她的胳膊,错愕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震惊与愤怒、悲怆交织的复杂神色,倒映在那双似乎只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不屑的琥珀色眼睛中。
池田靖用另一只冰凉的手一点点的把竹昱的手指扣开。周围的刑警的枪口默默转向了她,池田靖把耳机摘掉。
身后水坝冲泻而下的瀑布泛起水雾,夕阳垂死般挂在山间。
裘梧一面安抚着邬盎,压低眉眼拉住竹昱,后者胸膛剧烈起伏几下,尽力控制着声音,却不愿意用枪指着她:“……放弃抵抗,跟我们回去。”
池田靖把左手揣回兜里,“回去?”她一讪,“回去干什么,承认我是‘叛徒’吗?还是说解释为什么射杀阿沙?”
竹昱收着下颌,嘴角拉的平平的,肌肉紧绷的痉挛。
池田靖回头看着山间余晖,映的天空血红血红的,和那晚上一样。“竹昱,”她声音轻轻的,右手娴熟的转着枪,“你还相信我吗?”
池田靖不知道他们耳机里的指挥怎么样,但是没有人贸然行动。
“……你值得我相信吗?”竹昱攥着眉,声音里带着刀割一般的颤抖的痛,反问道,“其实你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相信我,是吗?”
信任危机就是这样,如高楼危宇,细微的裂痕都会使之崩塌。
池田靖没说什么,只是笑了。忽然间所有人的心又悬了起来:消失的那个红点出现在了竹昱的头上。
“池田靖!!”裘梧低吼到,“你不要冲动!”
池田靖琥珀色的眼珠子转了转,“把枪收了。”她说,声音阴厉,“你们没谈条件的资格。”
她朝外走了两步,转过身,背对着水坝,面朝着竹昱,嘴角带着笑看着她太阳穴上的红点,缓缓的举起右手握着的警枪。
“你不信任我,”池田靖眼尾泛着红,笑道,“确实,你不应该信任我的,其实很早之前就有人提醒过你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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