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堇。”池厉锋感受到了那人的不对劲,皱眉轻唤道,“不要紧张。”
“不……”魏堇手指顿在空中,心跳似乎都变得紊乱了,“我……不行……”
三年前,同样的爆炸下,本来就危机四伏的计划里不允许有任何一环的掉链子,而身为网管组组长的他并没有及时跟新到“玄鹭”和“朱鸢”同志的定位与消息,导致池田靖差一点死亡。
那是属於他的不可逾越的恐惧。
“——魏堇。”
耳机里切到了池知嫝的声音,女人略微沙哑的声音并不影响她耐心温柔的指导,“没有人怪你,池田靖也是。”
“她会为了组织和国家义无反顾地去死,所以你也要为了组织和国家将她从死亡前拉回来。”
池知嫝按着耳机,打开副驾驶位的车窗,半个身子探在外面,左手抓着车顶栏杆,眯眼眺望,吩咐道:“根据我身上的定位探测地下情况。”
魏堇深吸一口气,沉下心来汇报工作。
*
一阵钻心的刺痛从后脑杓袭来,池田靖从肺里爆发出一串猛烈的咳嗽,呛在气管里的尘土被排了出去,意识逐渐回笼。
琥珀色的眼睛睁开,瞳孔都还没有聚焦,痛感顺着神经先触发了出来。
疼痛感让池田靖清醒的认识到自己还活着,或许这就是最好的事情了。她尝试着活动自己的四肢,感受到在爆炸时条件反射的自我保护防御形式让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眼前的场景逐渐清楚。
黑暗间大致映照出溶洞的轮廓,上井只埋下的炸弹很多,一点点引爆导致地下溶洞的原本结构被改造,一时间很难找到出口。
池田靖翻身,缓缓坐起来,听见旁边的水声,以及,另一个呼吸声。
沉重的,几乎掩盖住细微的呼吸声。
池田靖几乎是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就听见那个声音发笑:“没有死……我们两个都没有死,真是奇迹。”
适应了黑暗下的池田靖瞪着眼,警惕的看着声源处的男人,一手扶着后面坍塌的碎石,“是啊,真他妈.操.蛋。”池田靖骂道,全然没有原来的伪装。
“怎么,感到恶心?”上井只预判了她的情感,说道,“你恶心於连死都要和我在一起是吗?和一个,另一面的自己。”
池田靖摸到身上的联络器,在爆炸中早就碎了;腰间的枪也飞的不知道去哪儿了,现下自己和上井只都属於重伤且无武器的状态。
“Em bé,”男人的嗓音低沉,和着血,“我对你,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这是一个自言自语的询问,池田靖静静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