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以歌又心疼又好笑,打开衣柜从几套家居服里随手挑了一套给她,“去洗个热水澡,只换衣服会感冒的。”
灯光下的苏杭脸色透着苍白和冷,只是鼻子泛红,湿发一缕一缕地贴着脸颊,雨水顺着湿发淌到她的唇,沿着唇线游动到下颌,有种难以言喻的禁欲感。
她今天穿白衬衫,此刻清瘦的上身线条只被近乎透视的薄薄衬衫黏着,狼狈中又夹带几分致命的……
性感。
萧以歌为自己下意识想到的这个词而脸颊发烫,不敢再多看,只能别开脸催促:“快去吧。”
她接过家居服,吸了下鼻子,“你先休息,可以看我的书,电脑也可以打开,或者你想……”
“好啦,”萧以歌嗔笑,上前去转过她的身子推她出去,“我知道你的意思,快去。”
苏杭身上都是湿的,只能拎着家居服,回头望萧以歌一眼才放心的模样可怜又可爱。
目送她下楼后,萧以歌咬着唇碰了碰自己的脸,热度很快传入指腹。
苏杭耳朵升温的时候,也是这么害羞么。
她不知道苏杭洗澡要多长时间,回来时湿了一角的裙摆也在走动间被吹干。
她拿下书架里靠在最外面的书,是本精装的译版《小王子》。
书页崭新如同没有翻开过,但夹在末页的书签昭示着这本书已经被主人阅读到末尾。
且末页上的一行钢笔字,正是萧以歌熟悉的字迹。
【是你为玫瑰耗掉的时间,使她变得如此重要。】
她心间的暖潮浮荡不止,指尖摩挲在这行与那个人一样透着疏冷感的字上。
她也有这本书,在国外上学工作时偶然间把它彻底通读。
那时的她刚刚醒悟过来情根早种,书里的这句话像是沉闷许久的空房间在某天打开了窗,清新凉爽的空气充满整个心脏。
正是她一天又一天地注视着苏杭,将这个名字悄无声息地刻入心底,让那个人成为无人可比的存在。
她捧着书在窗边的小沙发坐下,将页数慢慢往回翻,可怎么都看不进去。
苏杭抄下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是被这句话触动还是别的。
萧以歌随手停在一页,心里又暖又乱。
当好闻的雪松香由远而近,她甫一抬头,身穿白色家居服的女人眉眼的冰霜被浴室里的温度暖化,将滴了雪松精油的扩香木放在旁边的桌上,半干的长直黑发顺着身子软软地倾泻而下。
“跟你身上一样的雪松香味。”萧以歌双眸含水,想问的话都生生拦在唇齿后。
现在还不是袒露心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