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很明显她是被绊住了脚, 可是她不愿意告诉我, 不愿意让我替她分担,为了瞒着我甚至宁愿看着我失望, 只让我等她。”
半个月前的苏杭不是这样的。
自从她们重逢以后,苏杭对她无微不至, 从戴头盔到后来同居前为她置办好所有的生活用品,让她不需要带任何行李,只要人到就够了。
这个对所有人都充满距离感的人,嘴上说着她长成了女王陛下,可行动上分明是把她当成小公主在宠爱。
萧曼仪听得认真,末了思虑片刻才说:“有时候坦白并不是很好的处理方式,她既然要瞒着你,那肯定是有她的考虑。
至於你,感情的变化最是悄无声息,也许到最后你等不来答覆。所以你要学会把感情当成生命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你要边走边等,不能停下来只为了等。”
从萧以歌上中学以来,追求者就从不间断,萧曼仪极少插手女儿的感情,也很少跟她聊过这方面的问题,今天可是少见的耐心又详细。
萧以歌搂紧抱枕眨了眨眼,依赖感袭来的她往萧曼仪肩上靠去,放松了口吻乖巧地应道:“是,谢谢妈给我上课。”
这是她生命中第一次想要拥抱一个人,如果这段时间必须分开,也必须被隐瞒真相,那她愿意忍耐,只要结局是好的。
凌海的上空像是被倒扣了一盆水,大雨持续不止。
此刻的苏杭站在檐下,任飞溅的雨水打湿她的裤腿,冰凉的感受直侵入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赎去亲手推开萧以歌的罪。
她好不容易才醒悟过来,想要弥补自己对爱情的不敏感,想要明明白白地跟萧以歌说一句“我喜欢你”。
可现在她看着萧以歌眼中的期望落空,放任萧以歌失望难过,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有雨水敲打伞面的声音,蹒跚的脚步也裹着雨水的湿润。
苏杭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侧过头去看,是常奶奶撑了把伞过来。
“奶奶,”她收起思绪扶住老人,“下这么大雨,你怎么出来了?”
常奶奶把雨伞往外面倾斜,遮住打向她的雨水,又是关心又是生气地问:“你怎么在这里淋雨呀,上次发烧忘记啦!这回可没有以歌照顾你,我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你要是再发烧可怎么好呀!”
老人自顾自地唠叨着,没有留意到苏杭被话里的名字勾去了神。
上次发烧有萧以歌彻夜照顾,喂水喂药,还用怀抱温暖了她一整夜,而今天这场雨降临之前,她却狠心送走萧以歌的背影。
她吸了吸鼻子,接住常奶奶的雨伞,“奶奶,我是在反省自己,一会儿就上楼。”
常奶奶把她脸上的湿发拨开,皱纹跟着眉头一起蹙得紧紧的,“你犯了什么错呀?”
苏杭低垂眼帘,幽幽地说:“我让以歌难过了,所以她才回家的。”
“呀!”常奶奶惊讶极了,反应过来就往她手臂上不轻不重地拍下去,“原来是你惹了以歌生气,我说她怎么住得好好的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