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昏沉地“嗯”了声,勉力地用唇去够上方窍细的脖颈,玫瑰香驱散了药酒刺鼻的味道,她的唇流连不舍地反覆摩挲。
萧以歌把长发挽到另一边肩膀,细柔的肩颈曲线反击着身下人的瞌睡虫,却在她不自觉地收紧怀抱时稍微远离。
“唔……”苏杭情不自禁地发出不满的气息,眼皮重得缓缓地阖起。
“乖,”萧以歌揉揉她的额角,“今晚什么都不能做,你需要睡觉。”
苏杭又含糊地出了声气,又软又轻,似乎是在应萧以歌,像听话的小狗困倦入睡也不忘记应主人的话。
萧以歌停下按揉她额角的动作,这人已经睡过去了。
她们的计划顺利进行,苏杭第二天一早回到家时,家里还是漆黑一片。
她换了双干净拖鞋,悄悄地进禅室重新跪在蒲团上,再拿出手机给萧以歌发信息。
【苏杭:我到了,妈大概再有十来分锺就起床。】
【萧以歌:我在楼下等你,等她起来你打个招呼就下楼。】
【苏杭:那你在车上休息,外面太冷。】
两个人聊了几个来回,苏杭收回手机静静地跪着。
深冬的早晨六点,窗口外的天仍是染着浓重的墨色。
苏杭估计着时间,挺直了腰板。
走廊响起试探着靠近的脚步声,她的听觉在这个时候堪比黑夜中的猎豹。
苏兰君停在门口,喜怒不明地说了句:“起来吧,身体要紧。”
苏杭双臂撑着蒲团起身,才跪没多久,下肢还没有不适感。
苏兰君看着她平稳出来的脚步,借着转身的动作遮掩了嘴角无奈的笑。
两母女去到客厅,苏兰君倒了杯水坐下,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鞋柜。
昨晚穿着的那双拖鞋被换下来,此时苏杭脚上的拖鞋是平时备用的。
还没等她有所感想,苏杭便面色郑重道:“妈,我想说的话昨晚都说了,我不会离开她,也离不开她。我知道你一下子很难接受,近期我不会回家来打扰你,你可以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如果有想不明白的就找我。”
苏兰君从没见过同性恋人,怕是在街上看到了都以为是好姐妹好闺蜜。
但昨晚的说服是有用的,苏兰君没那么固执地反对同性相爱,更多的是在意她今后的生活和外人的眼光。
这样的情况下硬逼着苏兰君接受是不可能的,需要时间来冷静跟认识这类事物,防备也就会逐渐瓦解了。
苏兰君抬头看了她几眼,却什么也没说,“你去吧。”
“好,”苏杭点头,临走前不忘叮嘱,“我等下叫外送早餐过来,妈记得吃。”
苏兰君没接话,苏杭顿了顿,没再多言地去换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