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呼了口气,每次和季靓颖说话都是人间折磨。

“你还有事要和我说吗?”季靓颖看着这人半天不进去,一副若有所问的样子。

季辞本想和她说下报美术班的事情,可又觉得今天不是时候,便支支吾吾地否认,回了自己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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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辞下午请了半天假。

奶奶乡下有个姐姐,几姊妹里就剩她们二老还活在世上。那个年代的人不容易,病死的恶死的能活下来就算你命大了。

季辞这位姨奶奶身体不适有段日子了,前两天做了检查今天出了结果。

很惋惜,人到末年患了那种病,医生说她只剩三个月了。

姨奶奶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儿子顺从媳妇,哪能尽心尽力地为她养老送终。

奶奶得到这个消息,茶饭不思,毅然决然地要回去。

奶奶年纪大了,平时又没怎么出过远门,不太会坐车。季辞便听从季靓颖的吩咐,送老人上车老家那边的侄子会来接她。

季辞回到家里,时间还早,她准备去附近公园里溜达一下,一来舒缓下压抑的情绪,二来借此机会拍点照片取景。

想起来原主有个相机,穿过来后她便没怎么使用过。

她不太会用这东西,上网搜了下教程,便试着拍了一张。查看图片,圆溜溜的针盘出现在画面里,质感清晰。

她将相机放进包里,正准备出门,忽然季靓颖来了一通电话。

得,又是检查这个破腺体。

好烦。

但她也不能忤逆了季靓颖的意思,心不甘情不愿地叫了辆车。

也不知道是车里太闷了还是怎的,那股浓烈的味道呛得她很不舒服,司机一连问了几句去哪里她才反应过来。

季辞摇下窗户,吸了口外面的空气,可能是“毒烟”入骨,开窗的一瞬间感觉到了一丝轻松,后面反倒越来越昏睡。

小区离博爱医院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这还不算堵车的情况,她索性靠在车门上小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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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司机一连喊了几声才把季辞叫醒。

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司机心想这姑娘脑子可能不太灵光,说了好几次才磨磨蹭蹭地掏钱给她。

“你放心,正常打表是不会乱收你钱的。”

季辞垂了垂眼帘。

司机被她冷冷的看了一眼,本还要说的话被呛在嘴里,自觉闭嘴。

下了车,投身於阳光底下,季辞仰面看着偌大的博爱医院的字样,弯了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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