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季辞的相机。
机身上本就刻了许多道岁月的痕迹,这些倒没什么,只是些皮外伤,刚才那一下,几个角都被磕碰掉一块,镜头也摔裂了。
白月璃试着用了一下,镜头中一片漆黑,看来已经摔坏了。
默默收回包里,她叹了口气。
下了车,周围的景物还算熟悉。冷冷的夜风无视身上披着的衣料,肆无忌惮地侵席到里面。
白月璃比在车上的时候清醒了许多,渐渐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可不知为什么,她依然会觉得在公交车上的时光很漫长,好像经历了很多事,但数下来也才半个多小时而已。
再想要往下深回忆,便好似踏入标识着“禁区”的领地,一旦想要触碰,钝痛感便一阵一阵席涌,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了。
她只好作罢。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这趟公交的起点站距离季辞所在的人民医院只相隔三个站。
明明才来探望过,可不知为什么,她还是想要去一趟。
一种深深的不舍,还没来得及告别的不舍,让她想要找一个地方释放。而能够让她这么难以释怀的人,只有身在医院的季辞了。
这一次,她没久坐,站在病床前深深看着。
床上的女孩表情祥和,呼吸清浅,安静得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
之后的几个月里,季靓颖替季辞安排了转院,a市的医疗环境比北城要先进许多,这里住了这么久也不见起色,便将人带回北城疗养,照顾起来也更加方便。
白月璃要兼顾学业,只能逢年过节回北城的时探望。
一晃,来到下半学年。
学校为季辞保留了学籍,沉睡的人依旧在沉睡,清醒的人生活还在继续。
白月璃的生活又变回从前那样,没什么牵挂,没什么对明天的憧憬。一个人自习的时候,她也不会选择图书馆,而是找间空教室安安静静地看书。偶尔会和朋友结伴去食堂,偶尔忙碌社团的事。
身边的同学忙着实习的实习,考学的考学,而她,对未来,也渐渐有了些打算。
五一的时候白月璃回了一趟北城。
这次,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回去探望季辞,而是去找白蕴。
这些年里,她对这个姑姑向来是能避则避,不想面对也不屑於面对。
奶奶一直以为是她克死的爸爸,其他人不知情,可她永远都会记得。
姑姑那晚喝了许多酒,整个人酒气熏熏路都走不稳,那天已经很晚了,奶奶去了国外,爸爸一直在书房办公。本是好心带姐姐回房间,不想反倒触怒到了她,歇斯底里的和爸爸吵起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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