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月璃不假思索,又道:“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一个条件。”

白蕴没有被她那个条件撼住,纯纯的好奇:“你说。”

若是以前,她恐怕不会这么坦然,与白月璃这么多年的接触中,她早就领教到了这个侄女的能力,至少并没有看上去的单纯简单。她提的条件绝对比股权继承权这些要大的多。

“我想让您帮我成立一个基金会,每年投入一笔钱,用来资助那些出过车祸的家庭。”白月璃顿了顿,本来只想到这一个资助条件,可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又冒出一个,便道:“或者因为父母欠债没办法上学的孩子,就资助到他们上完大学吧。”

白蕴:“只是这样吗?”

白月璃:“嗯。”

这么多年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这一刻来的过於容易,白蕴很是想不通,甚至露出一丝苦笑。

她也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有将权利实实在在握在手中的快感。 。

将白家的事情处理完,白月璃又来了一趟医院。

季辞依旧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双眸紧闭,人瘦了很多,瘮白的背景将她的脸色辉映的愈发憔悴苍白。

白月璃站在床边,深沉地看着她。

有一瞬,她发现季辞的手指动了一下,顿时澎湃起来,可这下之后等来的是几月如一日的宁静。

内心一点一点归於平静。

白月璃叹了口气,想来是这些天自己过於绷着,看花了眼。

本没打算久坐了,或许是借此放松一会儿,或许是为又几个月不能来探望而难以离别,白月璃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替季辞将被子里里外外掖好。

面前的这个人之於她是什么样的存在,她到现在心里的界限依然模糊。

明明知道就算她醒过来,变回原来季辞的几率也是小之又小,明明知道那个人对自己不怀好意。可她,依然常常来探望,依然寄予着自己的思念。

白月璃双手交握着抵着额头,回忆过往的种种,许是累了,难得地歇下来,竟然浅浅睡了过去。

等她醒时,意识到在医院驻留的时间过久,她该回去了。一抬眸,恰好对上一双熟悉的清澈的眸子,对方见她醒来,有一瞬的茫然失措,瘦弱的手滞留在半空中,只差一寸便要挨上她的肩膀。

白月璃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平静的脸色下心中涌起惊涛骇浪。

“…学姐。”女孩最先出声。

许是太久没发出过声音,她像个婴孩初掌握说话的本领,嘴巴几乎只是嚅动。但这两个字早已深深刻进她的脑海中,融汇她的血液里,成为一种见到白月璃时才会触发的肌肉记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