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小泉信泽‘稍安勿躁’,赶紧解释说道,“我方确实是一直在监视程千帆,我也收到了有人在昨天上午去探望程千帆的报告。”
听得丁目屯‘承认’他们注意到室长去探望程千帆一事,小泉信泽不喜反惊,丁目屯既然承认此事,这说明其手下向丁目屯汇报此事,既然是丁目屯收到了汇报,而且看丁目屯的神情,这便初步排除了七十六号秘密抓捕室长的可能性。
因为此时丁目屯已然知道室长的身份,若室长果然正在七十六号手中,丁目屯必然不敢再隐瞒,只能赶紧放人——
以丁目屯在帝国心中的地位和重要性,此事若果然只是误抓,即便是室长很生气,小惩小戒倒是无妨,但是,却是也无法从根本上动摇丁目屯的。
故而,丁目屯不会因小失大拒绝放人的。
如此,若是室长并不在七十六号手中,那问题就非常复杂了,更何况,听丁目屯的语气,似乎还有其他情况。
……
听了丁目屯的解释小泉信泽的面色更加阴沉,凝重的似乎可以拧出水来。
“丁主任的意思是,在室长离开医院的时候,你的人本该派人跟踪调查的,却因为两个行踪诡秘的新四军吸引了注意力,故而并未能安排人去跟踪室长。”小泉信泽问道。
“正是如此。”丁目屯点点头,他表情认真对小泉信泽说道,“那两个形迹可疑之人,被秘密抓捕审讯后,对於其新四军的身份已经供认不讳。”
“这两人是?”小泉信泽立刻问道。
“绥靖军三师军需处副处长钱元旭。”丁目屯一幅痛恨其人的样子,“还有南京市警察局的鲁本善。”
一听到是此二人,小泉信泽立刻便信了,他此前也听说了有关於绥靖军和南京市警察局内有新四军内奸被揪出来的消息,只不过此事并非梅机关庶联室重点关注方向,且一大早就忙於奔波寻找冈田室长的行踪,他没有详细去了解关於这两个新四军奸细的情况。
却是没想到,这两个新四军奸细竟然是特工总部抓到的。
从这方面来看,特工总部办事能力确实是不俗,要知道南京梁宏志维新政府麾下可是被新四军弄得焦头烂额,却并未听说近期内有成功抓捕红党新四军内奸的战绩。
不过,这也令小泉信泽心中同时也大失所望,七十六号被这两个新四军奸细吸引了注意力,以至於没有余力去关注室长的去向。
看到小泉信泽的表情,丁目屯明白对方心中所想,便说道,“民生桥汪先生遇刺,因为楚秘书长所用车辆的原因,我们例行对程千帆调查。”
他亲自起身给小泉信泽的茶杯续水,说道,“因为事关汪先生遇刺,自不敢怠慢,故而昨日虽然手下人都忙於新四军之事,但是,在此间事了后,因为彼时并不清楚去探望程千帆之人竟然是冈田室长,故而,丁某还是已经下令手下继续追查探望之人的情况的。”
……
“你们查到了什么?”小泉信泽立刻问道,眼中有了希冀之光。
“暂未有所获。”丁目屯遗憾的摇摇头。
小泉信泽的面色泛起怒气,他自然看明白了。
因为有较为充足的证据‘自证清白’,不仅仅排除了冈田室长被他们误抓的可能,甚至就连室长离开医院后的动向,也因为该强有力的证据,特工总部可以给出‘并未注意到’之合理解释。
这显然给了丁目屯底气,此人现在说话都硬气了不少。
“人是在七十六号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的。”小泉信泽冷哼一声,“丁主任特工总部最好能够给庶联室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丁目屯也是皱眉,“小泉先生,我方才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
他面色不善说道,“对於冈田室长的失踪,我确实是也很遗憾,也很关心,但是,此事与我特工总部无关。”
“有无关系,丁主任自去向机关长阁下解释吧。”小泉信泽冷冷说道。
“便是在影佐阁下当面,丁某也可理直气壮。”丁目屯冷哼一声,这日本人都是属狗的,兴师问罪不成,最后就是不管不顾的攀咬了。
“难道我特工总部排查、搜捕新四军有错?你方此前并未提前告知冈田室长之身份,我部并未注意到冈田室长的身份,此情有可原。”他看着小泉信泽,“在丁某看来,若果然找出失职,此事是庶联室有错在先,若是你方提前知会我部关於冈田室长的身份,又岂会有现在此种情况。”
说着,丁目屯将手中茶盏重重的放下,一幅怒气冲冲的样子。
看到丁目屯一副端茶送客的做派,小泉信泽也是大怒,起身,冷哼一声后摔门离去。
看着小泉信泽那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丁目屯面色愈发阴沉,他用力拍了拍桌子,“欺人太甚。”
“自己弄丢了长官,不自查请罪,却来找我特工总部的麻烦。”丁目屯冷哼一声,“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一只手掐着腰,另外一只手指向大门的方向,犹自怒气冲冲,“这个官司即便是打到影佐机关长当面,丁某也无惧!”
外面的众特工皆是战战兢兢,不敢靠近,大家都知道主任这是被日本人气坏了,生怕凑上去成为了主任发泄的靶子。
“童学咏和汤炆烙人呢?去个人,把童学咏和汤炆烙叫来。”丁目屯冷哼一声,“日本人欺人太甚,我倒要看看,倘若是我们帮他们把长官找回来,他们可还有脸面如此嚣张。”
“主任,汤组长在医院养伤,童组长也在医院出外勤呢。”外面有人喊道。
“养伤?人死了没?没死就喊回来。”丁目屯冷哼一声,“告诉他们两个,赶紧给我滚回来,小心日本人丢了长官反归罪在他们两个脑袋上。”
“是!”
看着手下一阵鸡飞狗跳去通知汤炆烙与童学咏了。
丁目屯怒气冲冲,自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
回到办公室,关了房门。
这关闭的房门隔绝了外界,似也放下了丁目屯那一直戴在脸上的面具。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个人似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目光涣散。
“汤炆烙,童学咏!”好一会,丁目屯脸色铁青,他攥紧拳头,“恁两个呆逼,可千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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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问题,大家分析一下,觉得丁目屯最后为何敢对小泉如此态度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