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自然是要戴着舒服,这是最基本的道理,尤其是对於这些汪伪记者而言,他们不差钱,是不会因为囊中羞涩而忍受眼镜的不舒服的。
除非——
这副眼镜不是其惯用的。
甚至只是临时借用?
借用来做什么?
遮掩身份?
这实际上不是近视眼镜,是平光眼镜?
亦或者让自己更有文化气息,更能够收敛自己本来的气质,更像是一名记者?
程千帆在心中捉摸着,他眼中的认真表情依然。
……
“中日两大民族从光明大道携手前进,各爱其国家,并互爱其国家,各爱其民族,并互爱其民族,主权及领土,彼此互相尊重;军事,经济,文化,各方面,彼此通力合作。
以期增进两国间的共同福利,同时并即以保持东亚的永久和平。”
汪填海点点头,很有风范的环视了一眼,继续说道。
“中日两国做朋友是自然的,正如国父孙先生所说:‘中日两国,无论从何方面着想,均宜携手协力进行’。
以前所以不能携手协力进行,两方面都有过失,因而酿成三年有余以来的痛心现象。
我想每一个殉难的人民,阵亡的将士,在将死的时候,心里怎样想呢?定然不愿看见中国之沦亡,定然也不愿看见中日两国之两败俱伤,同归於尽,定然愿意看见中日两国有恢复和平,共存共荣的日子。
我想全国以内,每一个人民,每一个将士,当忍着痛苦的时候,定然也是同此思想的,即在重庆方面被压迫的人民心里头,真正的呼声,定然也是如此,不过叫不出来便了。”汪填海面对记者,显得谈兴很浓,他讲话的时候喜欢用手势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甚至——”汪填海提高声音说道,“主张抗战到底的人们,亦何尝不愿意有看见中日两国恢复和平共存共荣的日子,不过以为这日子不会到来,或者到来之时期尚早而已。”
他的手势一挥,“如今中日两国恢复和平,共存共荣的日子,已经到来了,大家应该一心一德,来担负这划时代的工作。”
程千帆面带崇敬的微笑,双手似是在忍着那情不自禁的鼓掌。
他的内心则可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
中华五千年以来,厚颜无耻、数典忘祖之辈,此堪为第一人也!
……
引起程千帆注意的‘上海每日新闻’的那位记者请汪填海讲述和平建国路上的感受。
“我还记得二十七年十二月十八日,我由重庆飞到昆明时候,云南省政府龙主席问我道:‘我闻得这次交涉,日本允许於停战之后二年以内撤兵完了是吗?’
我答‘是的’。
龙主席道:‘能快些更好。’
我答:‘我也是这样想。’
龙主席道:‘盼望汪先生到河内后,更加努力,能快得一些是一些。’”
汪填海喝了一口茶水,露出感慨之色,“这句话是在二十七年十二月十八日说的,如今是二十八年年底了,整整的满二年了。
假使当时我的艳电能够得到重庆方面的采纳,那么到了今日,撤兵应该已经进行过半了啊!同胞们!”
汪填海情绪激动,他抬起手臂,大有声嘶力竭之态,“全国同胞啊!你们替我想想,我怎能不痛心?我怎能不着急?
我所以不能不冒着千万辛苦千万危险,来提倡和平反共建国运动,其原因在於此。”
说着,他摇摇头,叹息,“想必龙主席等党国诸君现在也一定很后悔,后悔没有跟随我一路走来,不然和平之光早已披洒华夏大地……”
“恐怕龙主席若是听得你这般三番提及,他现在恨不得手刃你。”程千帆心想。
他开始激动的鼓掌,眼眸中满是激动之色,甚至眼眶都红了。
这掌声惊得汪填海以及记者们看过来。
“汪先生太不容易了。”程千帆红着眼眶对看过来的陈春圃说道,“愚昧世人多误解先生,若没有坚韧之决心,岂有今日之和平。”
汪填海看了一眼程千帆,面含微笑对这个被自己的讲演所感动的年轻人点了点头。
“总之,我们收拾时局,要从大处着想,从远处着想。
和平救国之路,不是计较一时的便利,不是计较一事的便宜,而是从中日两国永久亲睦,东亚永久和平着想。
至於东北四省,本来是中国领土之一部份,然自九一八至现在,已经十年了;在这十年中,事实之推移,是人所共见的。”汪填海振臂说道,“土地换和平,这是可以做的,东四省将成为中日和平的象征之地,是和平之地,是荣誉之地。”
程千帆只觉自己心中恨意已经填满胸腔。
看着这位原国党副总裁在此大放此厚颜无耻厥词,他只觉得这房屋里的空气都是臭的,臭不可闻!
他鼓着掌,声音都有些哽咽,“汪先生不负孙先生重托,中华有汪先生,国家幸甚,民族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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