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广路立时炸毛,袖中藏着的黑蛇也探出头来:“你!”
清将枪口再次压回吴缺太阳穴,只是平静道:“别再乱动。”
“抓活的!——”王广路咬牙切齿,只得收回手,对着一路追逐的打手们喊道。
那三人终於得以逃远,跑得再无踪影,而打手们依旧紧追不舍。
更无可奈何的是,温起现已落入敌手。
吴缺跪倒在地,脸上因疼痛泛出惨白色,但还是笑起来,诡谲恐怖。
等温起被押到他们眼前,他才幽幽道:“小丫头,这下我们有得谈了?”
第9章 【第八章】谁挽狂澜既倒,谁效驱虎吞狼
“闻山白,什么是真实的?”
当坐在桌前,黄昏颜色落在松木阅读架上,蒸煮着纸页油墨,俯视的,冷静的,智慧的,清心的,那个时候,真实吗?
故纸堆里的无病呻吟能被抓住吗?像如今呼吸急促般脚步凌乱般能被抓住吗?
如针如芒的寒意穿入肺部,搅乱铁锈味的残温,真实吗?
留下这句话的陆芊……是数年如一日地面对危险境况的她,还是那个站在阳台上岁月静好的她?哪个才是真实的?
不知道,心脏要跳出来了。
……
“不熟,随意。”清的声音淡如二月微风。
面对吴缺一方的威胁,她只是看了眼那个认识还不到一天的道士。
他正半跪在地,用力摁着伤口。
“哦,不熟啊……”听到清的回答,吴缺故作失望,低头看向属於自己的血迹。非但没有生气,转而庆幸起来。肌肉组织贯穿伤,问题不大。他别扭着坐下,任凭清指着他的动作随之移动。
“……那处理下吧。”吴缺随便吩咐了身边一个年轻人,没有一点对於伤口及枪口的重视。
年轻人点了点头,从身后医药箱里翻出药品和绷带。
清不明白,那个人没有走向吴缺,而是走向了温起。
情况微妙起来。在接下来的几分锺里,清也只得看着温起被包扎摆弄。
而那人将多余的药和绷带递给吴缺,清便没理由阻拦了。
吴缺接过来,处理伤口的手法娴熟而轻松。他想起位差点忘记的故人,扔掉空碘酒瓶,慢条斯理地问道:“诶,小道士,哪个道观的?”
温起的面色惨白着,几度不耐烦地挥开帮他处理伤口的家伙:“行不行啊?我自己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