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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一丝怠慢,沿着水渠方向继续往前搜寻。

同一时间,在更远的山外,还有一副双筒望远镜的反光,正对着这里……可惜火势渐渐大了,那个隔岸观火的也没看清多少。

……

十分锺后,闻山白终於找到了清。

那时她避在几块岩石下,用翻身的方式避开着火枯枝。好像有什么鲜明而刺目的东西……血迹?

闻山白只觉眼睛发疼。

……那些细小刀口,烙在那位身上一般,凌厉深刻……而她手里没放开的,是当时柜子里的那件东西。

一定是烟太浓了,将什么酸涩由鼻尖熏到眼底。

闻山白几乎没有思考,直接冲过去,将随身最后一瓶矿泉水倒在她衣衫上,打横抱起,拚了命地往外跑去,大脑陷入一片空白。

为什么?清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帮自己?

外围已有消防人员排除万难赶来,救护车的鸣笛也近在耳畔。

她拒绝了几位伸出援手的友好路人,逃出火海朝出租车跑去。

用肩膀推开半掩车门,将清扶着,轻轻放在后座,忙道:“师傅,去……久行诊所。”声音在抖。

“这这这……我的天,这姑娘,你从火里捞出来的啊?不去大医院啊?”司机赶紧放下手机,手停在跟朋友描述火灾的发送键上,有些慌张地回过头来。

“认识那边的医生。”其实闻山白冲疑过,但她也知道,清身份太过特殊,此时没有别的选择。

“哦……那是那是,有点远啊……”他嘟嘟囔囔,发动车时,又从后视镜观望几眼火海,惊魂未定。

清伏在闻山白肩头,咳嗽两声,将夺回的那件东西塞进她口袋……睡了过去。

闻山白咬着牙……而泪在滑落……顺着脸颊,落在清的发上。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命不凡地、非来不可地、且一刻不肯稍歇地去追真相……居然也明白,行向人间悲欣交集处,必会遇到什么。

……

夜色沉沉,遥见一抹晗光在东天酝酿,久行诊所的医生暂时离开了。

她向来这会儿最清醒。

闻山白刚回了趟家,将清换洗用的衣服带来,自然也看到了床头那张字条,上面新添的落款,那用钢笔写下的,接近锺楷的古拙字体,那一十四笔。

阿极。她的名字吗?

那人还躺着,很久很久,没这么放松过。

她看向东边欲白的天色,心底压抑着什么。好像有很多年……没真正见过阳光下的人间啊……

“对不起……”闻山白蹑手蹑脚挪到床边椅子上,低着头,语气像做错事的孩子。

不过万幸,实际情况远没她想象得严重。那位身上只有几处较浅的皮外伤,因足够多的自保经验,还有闻山白的及时救助,呼吸道没有受损,筋骨更没大碍,稍微躺躺便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