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蓝转过脸看着她,点点头,试探着问了一句:“我或许不行,但你可以问问清?”
“清?……我?”闻山白看向任蓝那真诚的表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和李先生认识都快十年了吧?我和她不过萍水相逢……”
“我倒觉得,她对你似乎是有点不一样,哦,只是猜的。猜错就算了……”
“……”
闻山白还没说出口,任蓝见那纠结模样,就依稀了解她的意思,叹口气道:“先不管吧,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就说眼下的,你多少该惜命一点,陆芊本来早就……这也不是能挽回的事,何必老是首当其冲?我这边又不是没人可用……”
“我又不比旁人金贵,谁的命不是命呢……”闻山白摇摇头,“明明是我给你打工,结果反过来添了好多麻烦……”
“自作多情,谁专程管你?顺路而已。”
任蓝知道今天不会有坏消息了,一把拉开门,任凭满山的冷气冲入室内,吓得闻山白立刻裹紧了小被子。
“我确实是要走了,粥就在暖气片上,自己喝。公交系统基本都恢复了,还有不少大学生在山里写生,你要没事,就找找有没你们学校的,拚个大巴回去吧……”
“好……阿嚏——”
任蓝回头看了一眼她那可怜样,便大发慈悲关上大门,才往院外走去。
而闻山白东找西找,在枕边摸到自己的外套,没多想,立刻拨通了肃衣电话。在响铃的十秒内,已经准备了一万句用来道歉的套话。
可她最终没说出一句,开口只是:“呃,阿肃,你还好么?”
肃衣似乎在忙,闻山白猜他是把手机架在肩膀上回的:“……失踪两天,被老板骂一顿,算好吗?”
这话虽不客气,但听起来鼻音也不重,比想象中要好很多,她松了口气:“没耽误项目吧?”
“怎么不耽误?”他停了停,“……没什么,赶赶就上来了。”
“不愧是你!……加油,国家栋梁!”
肃衣已经习惯了闻山白的吹捧话术,懒得搭理,另说起别的事来:“日磾我接过来了,冰箱里的鱼连尾巴都没剩下,真有它的……”
想起这小东西,闻山白难得轻松,笑着说道:“原本就是野猫嘛,厉害得很……”
“这不是重点……有个事我想问下,那位大佬前一段时间不是住过你家吗?装在门上的那个小机关跟她说过没?”
“嗯,说过,怎么?”
“哦豁,那有意思了……你家被人闯过门,那根线不在了。”
肃衣原本以为对面不说吓住,也会停下来好好想想,谁知闻山白仍旧没心没肺:“以为什么大事呢……我知道他们要找什么,留着给扑空的。他们不让我查陆芊,我又怎么可能把陆芊的事留给他们经手……阿嚏……”
“……您这惯犯发言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爱谁谁。不管了不管了,脑子疼。蓝姐说得对,都烧干净了,谁都别想再查。我算哪根葱,就知道困,想睡到地老天荒再醒……”
肃衣听出点落寞,不由在心里同情了下她,但只有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