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下是个无名之辈,不必投注多少精力。真正该关注的是陈先生才对……
“说实话,就算到现在,都不能百分百确定他是谁,但山上大火之后,在下刚好去过一趟人民医院,在他病房外看到了本不该看到的人。”
“……谁?”王广路斜眼看了下吴缺。
闻山白笑了笑,接着道:“任星。只不过……”她看了眼王广路。
吴缺挥挥手:“但说无妨。”
“也是,王老爷子又不是外人。”闻山白阴阳怪气了一把,才道,“据我所知,任星可不是任老夫人的亲生儿子。他和陈拾的关系……咳,不是在下该说的。不过,陈拾多年为您做事,您与任老夫人也是旧识,对於这节,二老心照不宣,瞒着陈拾吧?
“至於星星那儿,我不清楚发生过什么,但他好歹也是个留学海归,脑子又不差,玩得一手好设备,故意让他监听到什么东西恐怕不难。这几天任家的气氛可不太对,小任老板竟无事可做,有空陪在下闲聊了。挑起内乱,是个好局。”
吴缺点点头,反而展颜一笑:“有点聪明。”
“当不得如此夸奖,毕竟在下输的还不止这些。”
“还有?”
“自然。便是声东击西,让在下差点以为对手不止是您一方人……既然一早知道李毋机服务於任家势力,那么在别墅的事端,除了除掉该除掉的人,就是看我们演一场戏。
“今年年初,那位副国级干部出问题时,依附於他的张部长应该就有了出逃计划,什么政校老同学——那个砖瓦厂厂长,甚至价值连城的暗河,都只是饵。别墅的录音录像,你们根本就不关心,因为知道会发生什么。那些本来就是给我们看的,将我们引向思路死胡同罢了。暗河的打手也是一样……”
“这点是什么时候猜出来的?”
“惭愧,一直到前几天才想明白。难为那些去我家翻找东西的人了,把现场还原得那么好。”
“有疏漏?”
“没有,连扫帚的角度都没变,可谓专业至极。不过,您派出去的人也探查过我家有没有监听监视设备吧?一无所获吗?”
王广路默默听了几句,忍不住插话道:“还有我们没搜出来的东西?”
“当然没有,已经很彻底了。可在下把录音的东西放在电梯间外的扶手下面啊,那里又不是我家。”闻山白摊摊手,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前几天拆下来听过,您老的声音在下可是记得很清楚啊。”
王广路语塞,“啧”一声,感受到身边吴缺的低压,又一声不吭地吃起花生。
“那时候我就明白了。这些事背后从来只有一个人在布局,那就是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