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出手?”阿极问道。
徐离玉浅笑着,手中的力度早已传达到树枝顶端,绷成一杆利器,随时待发,然而她还是没动。
“等你先出手啊……
“我很好奇,这么些年过去了,你是不是还是那样,只会被动地接招拆招,从来不敢,哪怕一次,去主动进攻。”
阿极眼睫微动,似要躲开却没有躲开:“我只是个史官。”
“别说你不想伤人,我不信这种废话。”
“不是不想,是不需要。”
“哈哈哈哈哈哈,是吗?”徐离玉闻言,大笑着,“没想到有这么一天,你也会变得倨傲。”
“……”阿极没有反驳。
东天的晨曦呼之欲出,天空似乎变白了一两分。
她知道自己没时间等。
手中树枝轻点地面,向前两步,轻轻一挥,随意指了徐离玉的左心,试探般出了半招。
而徐离玉却用了足够的力气去打她手中的枝条,不满道:“只是这样吗?”非要将她的全部能力逼出来似的。
阿极撤手错步,闪开紧接而来的几下乱刺,等再站定时,才发觉虎口震得发痛。
……
此时此刻,在那趟追着她而来的高铁上,闻山白又睡着了。
思考是疲惫的,比思考更疲惫的是思考不出结果。所以睡吧,至少这个时候是绝对安全的。
现在在对面坐着的正是余弦。她倒不困,便拿出前面座椅中塞的清洁袋,折起纸来。
离终点站不远了,列车也开始缓慢减速。她瞥了眼靠窗看夜景的李毋机:“阿极应该早下飞机了吧,要不打个电话问问?我们也不知道她具体在哪儿啊。”
李毋机不可能现在才想到这点,所以他没有回头,只是反手递过来一部手机——屏幕上是等待接通的拨号。
他撑起头,叹气道:“她倒是接啊……”
……
阿极将枯枝横在身前,硬接下徐离玉劈来的一击。
留在门槛边的手机在响。
她不自觉地侧目一眼,而就在这个空当,徐离玉抓住漏洞,抽回枝条,换作横劈,拦腰而去。
阿极不慎,失去一瞬间的平衡,眼见着劈面又是一刺,玉山将倾,她便顺势后仰,以树枝抵住地面,腰部发力,右腿上抬,以膝盖朝那人下颚攻去。
“嘁,华而不实。”徐离玉转过身,很容易就躲开了,“你明明喜欢用刀,怎么,换了树枝,就只会那些点到为止的剑法了吗?”
趁她躲避之时,阿极已经又站回原地,扎个半弓,将树枝侧於身后:“……剑乃百兵之君,而刀戾气太重……对於故人,我不想用刀。”
徐离玉伸手蹭了下鼻子,同样重整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