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仅补完了故事,也看见了闻山白,看到了故事里的一个回音。
他们早就知道这个故事简简单单的,也知道那个唯一让人痛彻心扉的结局,所以,在回顾了那段颠沛岁月后,只是在故人曾经幸福的日子里,找到了对那段过去的劝慰。
所以,只有闻山白哭了。
泪水将画在眼尾的痣冲淡,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只是闻山白,自己对一切过往无能为力,再怎么用尽全力,也只能听到早就画上句点的故事而已。
她留不住不知回头的陆芊,也留不住暗河的逝水。只能用尽可能短的时间,去明白一点过往,明白一点阿极,也明白一点自己。
而那么多人……燕关雪、清、萧道尚、杜先生、龙凤胎的两位、整日揉着面蒸着馒头的面铺一家、林道见、燕字回、还有那整片村镇的人,他们的善,他们的苦,他们的悲喜全都埋在过往的文字里了。
只字片语,却满页飞花,就像刻在那些光环上的细微划痕,真实地留在那里。
或许只是一个故事,至少在前一天晚上,她在火车上时,看着那个单薄的光环,还自欺欺人地这么想着,这就是一个久远的故事,没有进入最琳琅的史册,就不是什么大事……
第48章 【第47章】背倚黄土青松,遥敬玄天星河
从开启“时间之海”计划的那天开始,燕关雪就知道自己将是要走最远的路的那一个。
所以当仁不让地,那样一往无前地走着。
可是……她偏偏是那样一个人,每当走过一个伤心人的故事,都非要将其拉出来,将笑容从命运里抢回来,物归原主,才会满意似的。
那些年,她在每个人面前扮孩子,却又把每个人当成真正的孩子。
她想做的实在太多,一个人的命终归承载不住。直到最后,她的路在28岁那年迎向终局,才发现,就连只属於自己的那部分,也没能好好地走完。
——来自河梁史官清的一页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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锺表的指针不再固执地逆行,游人的话语变回正常的语速。
今天还是今天,一如每个匀速流逝着的日子。
走出院门,阿极拿出纸巾,轻轻抆去了闻山白脸上的笔迹。在她伤心得不能自已的那一瞬间,阿极有那么一点后悔,后悔和她一起听这个故事。
可阿极又知道无需后悔。
因为,她亲眼见过闻山白跌跌撞撞地去闯过很多地方,为的就只是一些尘封过往。
所以,无论事情是好是坏,闻山白应该都会想知道。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弱者,给她以创伤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被人挡在身后,什么都不知道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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