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久行诊所那时,第一次问起“清”这个名字的由来时,她说“就当前世吧”。
时间也没过去太久,只是没想到,今天这个上午,听完那些过往后,她才发现“前世”这两个字,分明更适合自己。即便被千丝万缕的线索牵引着去了解,但只有一切都已忘记的人,才能坦然说是“前世”吧。
仍旧带着那些记忆的人,又怎能那么容易放下。
偏偏那些又不是足以作碑立传的史诗,不过是一两间屋子,三四个人,烹茶揽书、行走天下的寻常。不足为外人道时,便只能独自消解,也因此,才成就了她如今这么淡的性子吧……
“敬前辈……”闻山白蹭着桌子,将手里的饮料一点点往前挪去,趁阿极回头时,轻轻将杯口外侧矮下两公分,碰到对方杯子上,“干杯~”
阿极咽喉处有一丝微动,也拿过自己的杯子,将外侧矮下一点,和她齐平后,才点了点头。
……
一整天的暖阳过后,山里的夜晚显得更冷了。但也多亏是晴天,才没辜负肃衣随身携带的那副手持天文望远镜。
又盯着他多穿了几件毛衣,温起才同意他往山顶爬。想着自己暂时没有它事,便也跟着来到这里。
最近不是流星雨季,星空对於常年在山上的道士们来说,实再平凡不过。所以温起只是盘坐在折叠椅上,看着那个拿着望远镜四处搜寻的人的背影。
他多少有点不解:“老肃,就凭你的脑子,这漫天星图不早就能背下来了吗?怎么还爱看这些?”
肃衣已经被层层棉衣裹成了一个球,但来回挪动的脚步难掩开心:“不一样的,每一天的星星都不一样。”
同样作为业余天文爱好者,温起自然听懂一些:“你是说随地球公转,导致每个季节看到的星空都有变化?”
谁料肃衣摇摇头道:“嗯……就算是这些,每年的变化规律也是一样的。我说的可不是这个……”
“嗯?”
这下温起更加不明白了。听肃衣的意思,所指变化,似乎是一直在发生的,但看他镜筒对准的位置,又不像是近在咫尺的那些太阳系行星。
那么就只剩一个解释……
“老肃,你不会想说,自己能看出恒星的自行吧?”
肃衣手里的镜筒还在循着某种规律,慢慢地走着:“看倒看不出来,但能感觉到。”
“……”
温起当即露出一副看白痴型天才的表情,却也不好扫了对方的兴致,便接着问道:“感觉到?这怎么讲?”
“你看过天文学者们推演的几千年前、几万年前,或者千万年以后的星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