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嗯……我不知道那只猫的品种是什么,只记得它眼睛挺大,毛色很干净,肯定是经过人工干预选择出来的。就在那种人都忍受不了的嘈杂里,听觉原本就很灵敏的猫,自然更受不了,看上去老是恹恹的。哪怕就是那样,但凡有客人经过,它也一定会伸出爪子,在笼子边和人对碰,像被谁教了一万次一样。
“说实在的,它朝我伸出爪子的时候,我有点想带它逃开那个地方,也差点这么做了。”
“……”
“我知道,这样简单的把戏,肯定骗过不少人。我带走它也好,不带走它也好,那些身在宠物行业的猫猫狗狗,还不都是一样。
“哪怕就是那些烦人的柯基,住进高楼小区,也是要带上电击项圈,避免扰民的。我带走一只,就有新的一只来替它,又有什么分别……”
“……”
在他说这些话时,闻山白已经站起身来,抓住车厢中间的横杆,将全身的重量交予横杆和地板,半挂在那里。
“你是说,日磾这一生已经过得很好了?”
“是也不是。可不是让你把它和那些宠物比较,比较得来的,再好也是假的。只是想说,养猫这事,无非是予猫自由,便予己自由。它觉得舒坦,你便也舒服,既然过去的时间里大家都好,就没必要往难过处想。”
“……我知道了,多谢。”
肃衣听她话里还是那么淡淡的,只好打了个哈欠,怨念道:“甭客气,一顿饭。”
“……您还真是本性难移啊。”闻山白终於忍不住回头瞄了他一眼,摇摇头,不再那样苦着脸。
肃衣见状,顺便问起好奇的事:“我没记错的话,它是陆大小姐捡回来的吧?”
“嗯。”
闻山白还是随口应着,一边看着地铁对面玻璃窗上的自己,一边顺着他的问题,回想着什么。
肃衣也看着玻璃窗上的她,接着问道:“没听你说过那时候的事吧?……哎,你不想说的话就……”
“问都问了,”闻山白收回看自己影子的目光,嘀咕道,“还想让我压一辈子吗?”
“什么时候看开的?”
“谁知道呢……哪有那么清楚……”
“啊,那行,你说你的。”
“……”
闻山白不爱拍照,因而看着玻璃窗里的自己时,说不清与从前有多少分别。所以更觉得无常。
那段记忆对她来说是有点陈旧了,不是时间太远,而是总不敢多想。如今再试着回忆细节,才发现没有以为的那么清晰,或许还塞满了曼德拉效应,辨不清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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