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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也是一个人来的,对吧?”

“嗯,”同样因为在黑暗之中,陆芊放松地笑了,“果然还是骗不了您啊……某些意义上来说是的,但是……”

说出这话时,她又抬起了眼眸。於是,海棠也循着她的目光,再次望向了湖面。

夏夜正凉,星河绚烂,那艘小船静谧地横在水面之上,而虫鸣如歌,将一个人从温度、画面、声音,所有的角度托在整个世界的中央。

陆芊的眼里映满了那时的星光:“可能,至少现在,是有个人和我一起的……”

……

大音希声,如花美眷。

看着迷路的白马走向天边,拾起最后一叠干草,将身躯蜷缩进落日的荒原。

闻山白看着这一切,也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

整片天空都为之安静着,安静地直到透出微白。

是快破晓了?可为什么,朝阳比夕阳看上去还要苍老呢?

“山白……”

对於闻山白来说,那个独自看完漫天星河的晚上,是以那人软糯的呼唤声终结的。她轻声应答着,也看着那睡脸被清晨唤醒的全过程。

在芳草鲜美、鸟鸣四起的气息里,陆芊起了身,也将一点噩梦的残余从记忆中剔除出去了。

她轻轻伏到闻山白的肩上:“山白……我梦到一首歌,是先前在湘北,听人唱过的一首歌……”

“嗯,”在她的声音贴到自己耳边来时,闻山白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从心底深处,激起一点震颤,连带着话音也一样,“是什么样的歌?……”

“很普通的民歌,这样唱来着……”

任凭陆芊的手环上她的腰间,任凭那歌声轻盈悠扬,掺杂着喜悦与平静,她仍然记着歌词中的某些悲伤……

“天上下雨地上滑,自己跌倒自己爬,自己忧愁自己解,自流眼泪自抹干……”

……

那时,陆芊唱完这首歌后就一直沉默着,没再说话。而那时的情绪一直在闻山白眼中转着,追溯着时间的漩涡,在乱石滩间游走,足足冲到了五年,在此时此刻落了下来,又被迅速掩饰过去。

闻山白说完时,发现肃衣也和她站在了一起,半挂在地铁的横杆上。

她觉得很庆幸,庆幸还有人能听自己说些东西,只是来不及回神,才抬头看了下列车运行图,就发现早已忘记了时间:“……我们是不是坐过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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