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无所谓啦~这地方的房子百年千年后还会如此值钱吗?未知数那么多,或许就是当下的价格吓人了点吧。不可收拾的少子化,地震,恐袭,原子弹,三战,半人马座α入侵……什么事不能终结掉这个泡沫。”
“你还真不给这个世界想点好的。”
闻山白见他还没动弹,走上前来,双手撑着桌面:“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现在是唯一活着的产权人,我说了算,你要不要吧?”
李毋机这才从窗边走过来,在老板椅上坐下,看起证件:“既然你如此说,我也不会给你一分钱的,无家可归时找你蓝姐讨点嗟来之食或许还有吧。”
闻山白突然笑了笑,又是趁气氛缓和,猝不及防地切进了新话题:“对了,老李,你的真名是什么?听起来好奇怪,难道是河梁有独立的语言体系?而这种语言里有代表‘忙碌’之类意思的词汇,被你强行翻译过来了?……还有,蓝姐平时怎么称呼你的?”
李毋机拔下钢笔笔帽,漫不经心道:“你以为任蓝都不知道的事,你有权知道?”
见没套到一丁半点有用信息,闻山白没有立刻放弃,而是接着套路道:“蓝姐可是很优秀的企业家,对於保守秘密比你我都在行。倒不是说名字的事,而是有些其他事,她未必不知道……不然你以为她干嘛去暗河,又干嘛替你掺和陆芊别墅大火的事?”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只要你……”李毋机飞速地在纸上写着什么,字迹依然清隽,但脸上似乎有了点急於送客的表情,“没事离她远点。”
闻山白定睛一看,前面几行还是在厘清房产相关的手续,最后一行却写着: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
如果目光可以具象化的话,闻山白觉得那天李毋机一定是用踹的将自己“礼送”出门的。
但没太在意。
并非不知道怎样跟李毋机说话不会惹嫌,实在是对於河梁过於好奇。而她又知道,在别人生气的时候更能套出些什么。
可惜,除了对於“数学家”的猜想被证实以外,其它都没有成功。
但李毋机的态度也没错,自己是该少惹些麻烦。
回辟雍大学职工宿舍的路上,闻山白将原本就是二手车的座驾也交托给了一位买主,然后从体育用品店出来,滑着一块不算熟练的滑板,沿着那条几近干涸的人工河河堤前进着。
如果将文明的演变比作四季,而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通常被人们称为春天,那么,眼下的世界就已经处在这轮夏季的末尾。
仍然充满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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