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民生多艰,若他不是我道门中人,为求生路,穷极为恶,也不算大过……可惜……”
“是……后果很严重吗?”
“也没有。清末一个土地主的黑漆小棺,好一阵子,闹得人心惶惶,后来你师祖亲自出手,也补救上了,没酿成灾祸。”
“这样……”
“算了……算喽,终归是一别两宽。当初他执意下山,请你师祖将他逐出山门时,就已经知道自己失了本心了吧。你我终究是旁人,只当听个故事。”
“……”
“哎,你刚刚说,要下山,是因为小任找你?”
“……嗯,可弟子还没想好,该不该下山。”
“任老板於你有恩,她家后辈的事,你自然得去。”
“可是师父……肖老当年下山之后,再也没有回归正途。弟子只是在想,自己能否有过人的心境,无论是善是恶,是清是浊,都能守住本心。”
“原来是想问这个啊……”林道见听到此处,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温起,“你只需记着,无论去往何处,无论所见善恶清浊,都无须在意。只要是新的,从没见过、思虑过的,都是值得的。”
“那……若是被所见沾染呢?”
“沾染?是必然的。可是所谓‘沾染’,才是真正的所‘见’。至於你所忧虑的,寻求本心,还远在‘见’之后。”
“……”
隐隐的雷声依旧在天边吵嚷,一点惊讶神色渐渐出现在温起脸上。
之后,他退出几步开外,对林道见深深一躬,道:“弟子明白了。”
……
此时此刻,任家老宅……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并不。
且不论现在是白天,单说如果硬要配合这种气氛的话,任蓝倒还保持着习武之人的一点体态,站得玉树临风,可闻山白呢……才将一只手攀在瓦片上,扭曲非常地将自己拉上了屋顶。
爬起来之前,她还对着那片瓦,小声嘀咕了一句:“有辱斯文……”
谁知刚一站稳,就见任蓝以极快步法,闪身来到身前,左手一掌架在她的脖子上,笑道:“让你一只手。”
她惊魂未定一般站着,继续嘀咕道:“不兴恃强凌弱的吧……久行武馆现任教练说,他都未必能赢你。”
任蓝没有接受这番说辞,而是又强调了一遍:“所以说,让你一只手。”
闻山白则接着开脱:“蓝姐,你知道我不靠这个活着。”
任蓝笑着摇了摇头,反问道:“是吗?可你以前不是也说,在绝对力量面前,任何智谋都是没用的?要不然,你来我们武馆训练这么久,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