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板既然能在燕京立足这么些年,她能不懂其中的道理?
“那时候急流勇退,让一个在现代普法环境下长大的年轻人接手,说到底,不过就是求个转型,也求个‘既往不咎’罢了。”
任蓝暗自深呼吸着,这些话她完全听得懂。可她也知道,这些话本不该由是雪跟她说。
“因而,现在虽然看上去是‘既往不咎’,但如果想完全拆解掉家母从前的势力,您也可以很快做到。”
“不不不,我可没工夫也没兴趣威胁你,令弟交的‘投名状’已经够坦诚了。”
“那么……看来,您办公室真的没有装监控。”
“嗯,这思路才对嘛。”
任蓝定了定神,她相信这句。因为就凭是雪刚刚的发言,即便对仕途没多少影响,被上级请过去喝一壶也是必然的,所以,对方没必要留下什么证据。
於是,任蓝终於问出了最开始想问的问题:“吴缺、王广路之於张古夏,是什么人?”
“我还以为你已经听懂了呢。”
“在下不擅长猜谜。”
“好,那我说清楚一点。任老板之於我,就是吴缺之於张古夏,明白了吗?”
……
“诶?老夫人之於是局长,就是吴缺之於张古夏?什么意思啊?”
茶炉的炭火又点了起来。
从任蓝中途带着档案袋,来到温起这里后,他就一直一头雾水。而那边的闻山白呢,不知什么时候,又摸出另一块老松烟墨,对着砚台比划了好几圈。
“低情商的说法呢,读作官商勾结,互相利用。高情商一点,则是群众需官方照应,官方需要群众做基层工作,一起建设美好社会。”闻山白半开玩笑地解释了一下。
可温起还没明白更深层的意思,补充问道:“可老夫人,和吴缺……根本不是一样的人啊?”
“你是想说老夫人公心多於私心,而吴缺此人正好相反吧?只是是局长的意思,是说私德高低不影响处在社会中的作用。她果然还和之前一样,对感情牌完全免疫,说话都不留情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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