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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多少年的事了。

“我也就记得,腊月的日子,在燕京捡到她,孤零零一小丫头,被扔在河边的包袱里。再晚点儿,雪就下下来了啊……

“没跟你说过吧?她家从前,爷爷奶奶那辈,就是卖私烟的……

“嗨……燕京那片儿有首挺出名的曲子,叫《探清水河》,你听过吗?差不几笔就是她家的事……

“你问我,我又怎么知道?有些东西,除非亲身经历,不然,永远也不晓得是什么滋味。”

老师说着说着,发觉眼前模糊起来,看不清字,才摘下眼镜,揉了揉。

……

是雪就那样失踪了,在河梁,没有人知道她是死是活。

海棠第一次趁休息日跑出河梁、跑出耳丹,去了一个不禁酒的国家。她不懂酒,在柜台边挑了几瓶度数最高的,全灌了下去。

然后不出所料地,就在洗手间吐了一整晚。她瞪着通红的双眼,一边吐一边看着镜子里自己落魄的样子。

无论多少年过去,她都记得那时候的样子,所以,从此以后,再没有碰过半滴酒。

(10)

那些年是河梁的多事之秋,战后的清扫工作也远不止这几条贩毒路线。

海棠越来越忙。

单说河梁内部,竟已经渗透进了不少外界间谍。要不然,也不会发生“时间之海”计划样本泄漏的事。

其它人同样如此。

无相在与入侵者的一次近战中受了伤,躺了很久才能下地行动。而那也是河梁核物理研究的关键期,卷柏整日蓬头垢面,自顾不暇。

阿极对那段日子记忆很深。

双亲见得越来越少……起先只是不再每个休息日都来学校探望她,接着,就是难得一次相聚,看见两人都添了些白发皱纹,还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

然后,但凡那二位吵起来,就会冷战很久很久,才各退一步、道歉了事。

冷战最久的那一次,是最后一次,而那两人,再也没有能重归於好。

听说那时,北岸电站因实验数据出错,发生了大规模泄漏。卷柏在拉完反应堆总闸后,被抬进抢救区,再也没有出来。而此后几日,生物实验区再度遭遇间谍入侵,无相在与入侵者的搏杀中牺牲。

心情最低谷的时候,她在学校交到一个新朋友,是个整天穿着防护服的同龄女孩,名字叫作“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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