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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极只得屏住呼吸,倏然拉开座位一角,朝对方放了两枪。

那法国人惊觉,也朝后退了几步,没想到她会反击,冷笑道:“(法语)L009型,最多五发子弹,河梁十年前的旧式枪械,你没有胜算。”

阿极平时话少,但这会儿为了拖延时间,刻意多说了几个词:“(法语)对本地枪械如此熟悉,你在河梁待很多年了?”

那人轻叹一声,再次往这边走来:“(法语)是啊,可比在法国的时间长。”

“(法语)为什么要这么做?”

“(法语)你们不是常说,人各有路吗?我也没问你们,为什么要给这破地方卖命啊?”

“(法语)或许你是对的。”

阿极一边和对方闲扯,一边听着对方动静,当距离太近时,又迅速放出一枪阻止。

对方咬着牙,躲了开来,喘气声毫无平复的迹象,似乎耐心也快见底了,骂了一句什么,直接朝中央座椅奔来。

阿极手里紧紧握着枪,已做好了几种正面对抗的预案。

谁知,“砰——”

那法国人的脏话骂到一半,卡壳一样,再没有下文。

阿极先是一顿,转而明白过来,松了口气。

枪声是从门外走廊尽头传来的,大概在两百米外。

同样传来的,还有一句欠欠的话:“阿我说,死面瘫哦,你被打到咩啊?”

呵,这声音。一听就是徐离玉。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混迹了那么多地方,她这口音,怎么还这么顽强的。

阿极也是来北岸电站后,听海棠说了两句,才知道的。都是关於徐离玉在外潜伏的经历。原来这家伙不是真的叛变。

海棠说,在肃清全河梁的外界眼线前,她还不能被“平反”,以免走漏风声。可是,舍弃掉这个当年学校的狙击冠军,实在浪费人才,海棠便将她丢在保密级别最高的北岸电站,给这里做警戒工作,多说这两句,是为了避免她俩无意中碰上面……“新仇旧恨”地打起来,损坏公物。

“……没有。”阿极从掩体中站了出来,看了看从走廊过来的徐离玉,又差点没认出。

现在的徐离玉,穿回了小时候最爱的天青色,扎眼的配饰都卸了下来,头发也自然长长了不少,齐肩落下,清清淡淡的。和之前在C国遇上时,又大变了一番。

她面带愁容地走过来,踢踢地上的人,看死透没有。

“阿拉,这老伙计藏得比我还深哎?真有他的吼。”

“……”

阿极这才低头看了眼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