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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闻山白那时,已经在小黑屋里被关了十多天了。
还得说任蓝面子大,就算在这里,每天都有人过来给她送两顿饭,也没有没收她的随身物品。
至於绑着她的绳子……早在第一天,就被她偷偷用藏在手机壳里的钨钢刀片锯开了。
说来也尴尬,那姑娘来送饭时,正准备给她松绑呢,闻山白眼见着自己别在身后的手再掩饰不过,只能摊出来,人畜无害地笑了笑。
那姑娘才刚成年,稚嫩可爱的模样,显然第一次干这种活儿,不熟练。进门后就一直紧抓着牢房钥匙不说,见闻山白这一个动作,吓得她一个惊慌失措,生怕让这家伙越了狱,扔下手里一条毯子,转身就关上大门逃了出去。
闻山白拖着疲惫的腿脚,捡起毯子,铺好,长舒了一口气,想着至少晚上不用睡在泥地上受冻了。
回到饭菜边,拿起筷子,吃着并不怎么习惯的长粒籼米,就着奶渣包子……竟觉得还不错,那些人好像并没有虐待她的意思。
等稍微恢复了些气力,她才借着自己并不算多的医学、人体常识,一一摸过被揍过的地方,发觉除了青紫肿痛,竟也没多大碍,至少骨头都还好好的。
吃完饭,闻山白瘫倒在毯子上,笑着想,这日子也挺好,有人管饭,还不用早睡早起认真工作。不知是苦中作乐,还是真这么认为。
可一旦入夜,进入睡梦,这点乐子就消失了。身上的疼痛全在梦中具象化了起来。她在梦里,不是被一丛荆枣扎得全身是血,沾满一身刺还怎么都拔不干净,就是看着藤蔓细草在破损的皮肤下生根发芽、枝繁叶茂,使她恶心得惊醒过来好几次。
半夜时分,疼得睡不着,下意识摸出手机,发现只剩三分之二的电,还好来之前有先见之明,开了极限省电模式。
作为“阶下囚”,人家再大度,也不能舔着脸去问能不能借个充电宝不是?只是她也说不清,为什么总看两眼,生怕有短信电话被错过一样。
她依稀想着自己赶来耳丹的理由,除了想着了结湘北那件旧事,就只剩一个微薄的念头……或许有机会见到某个人呢?
这念头她自问是很微薄的,明明知道,耳丹有两千多万人,河梁的人口又是个未知数,这点想法,和不管不顾跑去一线大城市,只为偶遇某个特定的人相比,差不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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