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依旧匀速运转,不疾不徐,一直往前,永不回头。
哪怕对於身在其中的少数人来说,那是一种锥心刺骨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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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战线上,最后抓住的战俘,与张古夏有几分神似,但战地指挥官确信,那人不是张古夏,而是一个冒充者。
上报到执政中心,最高决策人却并不感到惊讶,只说带回本部就行。
审问的结果,意外也不意外。至少看着那些人在战场上的稀碎表现,最高决策人就已经猜到几分。张古夏本人,一个月前就死於疟疾,被草草丢在雪山里。
这些日子里,他的团伙内部,发生了什么,却已不得而知。
战地指挥官还记得,押送冒充者回本部时,冒充者一路唱着一首古老的歌:
度河梁兮渡河梁。
举兵所伐攻秦王。
孟冬十月多雪霜。
隆寒道路诚难当。
陈兵未济秦师降。
诸侯怖惧皆恐惶。
声传海内威远邦。
称霸穆桓齐楚庄。
天下安宁寿考长。
悲去归兮河无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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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极在病床上躺了许久。
她回想起倒下那时,似乎并不是摔在地上,而是倒在一个人的怀中。
是闻山白吗?
没有任何凭据,但她阻止不了自己这样想。
於是,等到醒来时,发现闻山白趴在床边睡着,她仍然不知该不该相信。
伸手去摸对方额前的绷带,恍然看见自己手上仍密布着疱疹,心下一紧。应该是真的吧……她慌张地收回手。
等到闻山白察觉到动静,睁开眼时,她又慌乱地掀上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闻山白茫然地眨了眨眼,才知道她醒了。
“都看好几天了,躲什么。”
闻山白抓住她还没藏好的手,轻轻将脸贴了过去。
阿极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听不出情绪:“你来了?”
“嗯,我来了。”闻山白笑着,却藏不住眼神中心疼的颜色,“别躲着我,好吗?”
阿极的声音听上去又小了一些,犹豫道:“万一,我以后都是这个样子呢?”
闻山白难得见她这么害羞的样子,既不忍又心动,哽咽道:“那你更得多让我看看,都说人是越看越顺眼的。越早习惯,就越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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