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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时,从一间办公室里,走出来一位年近半百的研究人员,似乎是看到了访客记录,才出来迎接的。

她远远地,就看见了从电梯里出来的两人,像遇到稀客般,热情招呼道:“来来来,这里这里。”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对办公室里的同事道:“(河梁语)我说什么来着,阿极可真的好了。”

闻山白惊喜地发现,这后半句她竟然也听得懂。当然,同样是这些日子里阿极教的。

等到两人走到这边,又有人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那是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似乎也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他一走出来,目光就落在了闻山白身上,看了好一阵。

“(河梁语)竟然还是回来了。”他自言自语般说着。

闻山白也愣了一下,但看老者的眼神,她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云台观时,林老道长就是这么看自己的。

这时,刚刚那位招呼她们过来的研究者,伸出手来,对着闻山白笑道:“小闻是吧,你好你好。我是这里的研究者,风音。”

“风音老师好。”闻山白回神,也笑着伸出了手。

於是研究者风音又介绍起了旁边那位老者:“这位是我的老师,坎离。”

“坎离老师好。”闻山白伸出手去,而老者在风音的翻译下,才也回过神,伸出了手。

等暂别了这二位,阿极带着闻山白继续往实验室深处走时,闻山白才小声问了句:“那位坎离老师,为什么那样说?”

阿极刚刚也注意到这一节,於是解释道:“关於现当代河梁的一些旧事,你已经都知道了。那时,‘时间之海’计划就被搁置过近三十年。期间,燕关雪的样本失窃,你在外界出生,被闻天寒前辈收养……

“那时人们都很悲观,认为河梁又进入到了‘冷冻世纪’,应以生存为上,不该继续那些长远的研究,便将错就错,继续搁置,留你在外界生活。

“而那位坎离前辈……因为他的老师,是‘时间之海’计划的奠基者,一直对这些放不下。等到河梁城从战乱中恢复过来后,他重启了这个计划。对於燕关雪……他或多或少有些惦念吧。”

“原来是这样……”

正说着,阿极在一组大型密封容器前停了下来。

闻山白的目光也落在那里,在她眼中,那是几个圆筒状的全钢铁密闭罐子,直径约两米,高约一米,被安置在实验室中轴线上。

“这里面是另一个‘我’。”阿极指着其中一个罐子说道。

闻山白惊诧地朝那个罐子看去,又满面疑云地看向阿极。

阿极解释道:“是用液氦保存的一个大脑而已。”

闻山白茫然地点点头,蹲下来,双手抚摸着罐子外缘,而后又看着阿极:“你是说,一个拥有和你一样记忆、思维的大脑?”

“准确来说……也不是,它只拥有我今年四月以前的记忆……只有我出意外,它才会被启用。”

“它不会被启用的……”闻山白嘟囔着。

阿极点点头,又指了指旁边另一个罐子:“这是另一个‘燕关雪’,或者也可以说是另一个‘你’,因为它是完全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