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动静太大,根本就瞒不住别人,在太和殿前面坐等入席的宾客们都被这巨响给吓了一跳,有人猜测:“是哪里爆炸了吗?”
前面婚礼队伍被人袭击,后面就传来爆炸声,宾客们已经意识到了这里危险重重,心中开始躁动不安。
胆子小的都顾不得跟宴家、闻家打一声招呼就匆匆地离开了,有些宾客看到有人离开,也跟着走了,他们的行为给更多不知情况的宾客带来了恐慌,现场愈发混乱。
还有一部分则是看到宴家跟闻家都没有动静,秉持着静观其变的态度,依旧耐心地等着。
这时,闻诃古代表闻家站了出来,出言安抚众多宾客,宴家这边则是宴日天在维持秩序——宴傲天在听到爆炸声后,就带着人往那边去了。
好在今天为了抓捕庄易,来了不少警察支援,而且又有上百名安保人员,加上各大豪门带过来的保镖,大家的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不少。
置身事外的宾客们自是踏实了,宴倾文的内心却十分煎熬。
她注视着拦着自己的保镖,说:“你今天休假,接下来不要打着履行职责的旗号阻拦我。”
保镖一脸无措。
宴倾文绕过他,一步步踏入废墟中,她弯腰搬开被火烧得发烫的树脂瓦,没一会儿手心就红了,不过她的手摸了一层黑灰,被烫红的手隐没在这片黑灰中,她仿佛不曾察觉,掀开了一块又一块树脂瓦。
“闻诃白,你在哪里?”她小声地叫着,像极了虚弱的小猫,这是她所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了,再大声,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会一下子崩断。
“宴总!”陈稚恩和齐簪歌赶了回来。
宴倾文像是看到了希望,她抓着两人的手,眼眸中满是祈求:“快帮我找闻诃白,帮帮我……”
陈稚恩心头一震,她在宴倾文身边数载,第一次看到这样卑微的宴倾文。由於过於震惊,她一时半会儿竟忘了要说些什么。
直到她们的身后奔来一道身影,直接越过了她们,一把抓住了宴倾文的手。
“老婆,你在干什么?”闻诃白何曾见过这般狼狈的宴倾文?她的心头一酸,疼得无以复加。
“闻诃白?”宴倾文一怔,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身影。
闻诃白的凤冠早就摘了,但她的身上依旧穿着大红的礼服,除了发型有些乱,脸上没有一丝污垢,身上没有一丝损伤,不曾遭遇过爆炸一般。
宴倾文说不上此刻的心情有多复杂,好像劫后余生,又好像失而复得。眼睛里的世界找回了色彩,耳朵又重新听见了声音,甚至连冰冷的身体都找回了温度。
然而视野开始模糊了,豆大的泪珠滚落,划出两条泪痕。
“阿白……”宴倾文强装镇静地将抱着闻诃白,然而她发抖的身子却出卖了她并不平静的内心。
“你去哪里了?你吓死我了。”宴倾文嘟哝着,语调似嗔非嗔,声音娇娇软软的,直抵闻诃白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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