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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结果出来之后,温流光翻着检查报告,发现大部分数值都正常,就是有点贫血。

於是苦口婆心地叮嘱柳知霜:“知霜,你不行啊……”

话音未落,柳知霜的眼风冷冷瞥向她:“你说谁不行?”

“哦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温流光连忙解释,“你有点贫血,得多补铁。”

柳知霜不关心这个,她盯着温流光的脸,问:“现在能带我去见你们院长了吧?”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温流光为什么那么狠心,宁肯装死五年,欺骗所有人,也要躲在这家医院。

冲早要说明真相的。

之前的俏皮轻松消失不见,温流光苦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见自己的预约已经通过,於是带着柳知霜走向院长办公室。

“知霜,知道真相后,你可能会很讨厌我,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印象中那么好的人,但我希望,你不要怕我。”温流光停住了脚步,眼眶有些泛红。

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外的她,身上仿佛背负了十万大山,沉重得要把她压垮。

柳知霜回得斩钉截铁:“不会。”

还有比温流光死去更让她害怕的事吗?

那五年她过得麻木,心里空空落落,闲下来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只回忆以前和温流光在一起的时光。

现在她再也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了,只想好好和温流光在一起。

温流光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推开了门。

院长塔拉女士已经在等她们了,而办公桌上,放着温流光五年以来的病历记录和检查报告。

……

“柳小姐,正如你所见,温流光患有极其严重的人格分裂,而且很不幸的是,她的第二人格,是个彻头彻尾的坏种。”

塔拉女士的中文虽然带着口音,但表达意思足够了。

柳知霜手里紧紧攥着检查报告,目光冰凉。

塔拉女士接着道:“五年前,我在水里救了她,把她带到艾克塞冷医院,开始治疗她的人格分裂。出於一些原因,我要求她不和外界联系,她也不想伤害你们,所以她一直没来找你们。”

塔拉女士和温流光对视一眼,隐去了原因。

当着家属的面,说治不了就安乐死病人的话,她又不傻,这种话当然不会说。

温流光感激地望了一眼塔拉女士,随后忐忑不安的目光落在了柳知霜身上。

知霜会怎么想她呢?会害怕她吗?

柳知霜脸色苍白,紧抿着唇,不发一语,沉默得让人感到恐惧。

塔拉女士见势不妙,连忙为温流光说好话:“不过现在她恢复得很好,第二人格出现的频率低了很多,预计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康复。”

柳知霜还是不说话,眼珠子动也不动,目光死寂落在虚空中,像是一尊雕塑。

温流光示意塔拉女士给她们一个私人空间,塔拉女士善解人意地暂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