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流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柳知霜面无表情的脸。
“知霜?”她怯生生地,试探性喊了一声。
一直都是副人格掌握身体,她隔了那么多天没看见柳知霜,有些不适应。
“你醒了?”柳知霜见她一副瑟缩模样,挑挑眉,语气颇为平静道,“这些天你受苦了,好好休息。”
她不敢看温流光的眼睛,微不可察地轻轻吸气,站起身,准备离开。
同时压制住心里的酸涩,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她怕你是应该的。
绑架、囚禁,温流光受了那么多伤,吃了那么多苦,还被恐吓做神经手术,不害怕她是不可能的。
扭头的瞬间,柳知霜抬起左手,悄悄用袖子抹去泪光,右手却被温流光紧紧握住了。
“你想说什么?”柳知霜背对她发问,酸楚之中她极力控制着语气,可那种似笑似哽的语调还是让温流光听出来了。
“我爱你。”温流光说。
一场春雨下在龟裂的土地上,种子破土而出长了新芽。
温流光搂着扑进怀里的柳知霜,柔声哄道:“哎呀,我当然知霜对我最好了,我最喜欢你了,无论你对我做什么事,我都相信你,爱你。”
副人格觉得柳知霜残忍无情,泯灭人性,忍心对挚爱下手,她可不信。
她的知霜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怎么可能害她呢?
柳知霜把脸埋在温流光的脖颈处,失声痛哭。
天知道这些日子她有多害怕。
面对前世残害她的、她一直视如恶魔的副人格,她不能表露出她的恐惧、担忧、惶恐、不安,她必须戴着冷漠淡然的面具与其朝夕相处,一步步骗过副人格,将其逼至最绝望的境地,才能让副人格答应进行人格融合。
她言不由衷地说出那些剜心的话语,她强迫自己对温流光所受的伤害熟视无睹,她必须让自己在旁观爱人的痛苦时感到快乐。
她内心的纠结、惊惧、痛苦丝毫不逊色於温流光。
爱人在怀,又无副人格后顾之忧,温流光心里软成一片,说了好多黏黏糊糊的情话,拍着拍着柳知霜突然发现自己袖口又红了。
她急了,这伤的可是手腕,治不好以后手就不能用力了,吓得连忙喊柳知霜:“知霜知霜,我的手!”
柳知霜从她怀里起身,一瞧,见伤口又崩裂了,连忙快步走出去叫人。
然后一排排人鱼贯而入。
George和他的小伙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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