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坐下,没出息的眼泪就涌了出来,把她的呼吸差点都堵住。
阿宝一边儿抆泪,一边儿恨恨地咬自己买回去的香喷喷的烤鸡。
也许是放凉了的缘故,口感不如以往的好。
一整只吃下去可能有些多,让她腻得反胃。
如果两个人吃应该就刚刚好。
阿宝忍着想吐的感觉把东西全塞进嘴里咽下去,才不给她吃,对着道侣想其他女人的坏蛇不配吃烤鸡。
食物吃光了,火烧得也快熄灭了。
姜鹿云抱着腿坐在河边,把鸡骨头一根一根从这头扔到那头,心绪逐渐平缓下来。
为难她做什么?反正时间多得是,姜熹也发过天道誓说过只爱她,恍神也或许是太记恨了没忘得掉。
姜熹没错,她也没错!她还给蛇女买了这么多好吃的,结果一进家门就发现自己道侣在想其他人!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要生气!
阿宝大声叹气,拾起一块儿石头扔进河里,换了个姿势托着下巴接着发呆。
……她是不是还在哭?
以她那爱哭的性子,可别哭晕过去。
桃花糕吃了没?还有一盒儿是桃子馅儿的,她应该会喜欢。
实在想不下去了,怎么全是那条坏蛇。
阿宝郁闷地抓起一把石头,一颗一颗地丢进河里打水漂,就像把一缕一缕怒气扔了进去浇灭。
扔了好几轮后,姜鹿云自嘲地扯了下嘴角,倘若姜熹再气她几次,她或许就能效仿填海的精卫把这条河给填平。
精卫填海,阿宝填河。
多好。
弯月高悬,林间的风吹得枝叶窸窣作响,藏在角落里的虫和青蛙开始放声高歌。
吵死了,小蛇就很安静。
姜鹿云盯着倒映在河面上的月亮看了半晌,终於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乌龟似的往自己院子里挪。
中途绕了下,买到了饭堂里最后一只烤鸡,直到周围的虫鸣声渐低,她才挪到了自己的院落。
庭院里没人,主屋的烛灯也没亮。
真的不等她啊?
阿宝又有些来气,把用油纸包着的烧鸡甩到桌上,脚步声极重地推门进屋。
床边似坐着人,姜鹿云故意不看她,步子放轻了点,冷淡问:“怎么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