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错了……师尊……求求你……求求你……见见我……别赶我走……”
姜熹的胸口好似有火在烧,炽热的焰火舔舐着她的血肉,烧出了巨大的血洞,那伤口又随着时间一瞬一瞬的推移而溃烂腐败,腥臭味自其中散出,令她痛苦作呕,叫她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悔恨和绝望。
不知敲打了多久,手上渐渐溢出血色,小蛇身形一颤,整个人按在结界上,兀然吐出一大口血,失力眩晕感骤然升腾。
身后似乎有谁在做声。
可那不是师尊的声音,师尊不想要她了。
她的手慢慢自结界滑落,匍匐在地蜷缩成一团,不知是冷还是疼,血珠与泪珠混杂着砸落,将她身下那小一块儿地也浸湿浸红。
姚天姝早已不忍再看,侧过身站去一旁,阖上酸痛的眼睛。
不远处的林子里,女人形单影只地立着。
小蛇跪了多久、求了多久,她便用灵力撑着腿骨站了多久、用神识看了多久。
虎口处被咬出的伤口深深,本该结疤,却被她用手指不觉扣进去撕裂开一遍又一遍,血肉模糊。
扶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宛如置身於另一个世界,对神识所见的一切都无动於衷。
小蛇敲击着结界哭喊着认错要见她时,她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小蛇用力磕头乞求她别将自己赶走时,她的神色仍然平静冷清。
直到过了将近一天一夜,那笨蛇浑身痉挛着呕出血,几乎晕厥过去、声音渐低时,她的眸色终於微不可觉地变了变,下意识想要往那边走,却在抬足的那一刻回过神。
蜜褐色长袍的门主先她一步上前将那孩子抱起,随即匆匆转身。
离去的前一刻,姚天姝朝着她所在之处投来一道无奈的目光。
扶风定住步子,一直紧掐着的双手终於疲软地松开垂下,伤口处猩液沿着指尖滑落,一滴一滴融入脚下泥泞。
姜鹿云将疏月天周边都布下隔音阵。
今日的闹剧,除了她们,无人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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