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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泪,既为曾经的自己,又为再重活一世还是无法参加母亲葬礼的无奈和愧疚。

鸦千晋听闻鸦棠的话语难以掩饰露出震惊的表情:“身为世女,此举万万不妥!”

“可是族长也看到了,棠儿并非撒谎之人,这乃是母亲托梦遗言,鸦棠不敢不从。”

安逸不赞同开口:“世女,你是世子唯一的嫡长女呀!若你世女的身份不出现在出殡礼,城中万数百姓该如何议论您?”

鸦棠不为所动:“为世人眼光所束,我才真对不起母亲。”这场戏,她一定要演下去。

鸦千晋后退两步,忽然老泪纵横:“世女孝心至此,感动天地,难怪天女降世於我族,天意难违。老夫且问世女,哪怕将来为此背负了骂名也不惧吗?”

鸦棠道:“不惧。”

鸦千晋乐而拍掌:“好!今日老夫从了世女心愿,也希望世女铭记今日之话。”

日落西山,硕大的祠堂内转眼只剩下三人:鸦棠,鸦棠让族长单独留下的小草,以及坐在太师椅上的风零。

待周围所有人走光,小草一下子跪倒在地磕头:“谢世女的救命之恩。”

鸦棠不想跟她废话,这丫鬟聪明,知道自己被大伯当了替死鬼之后立马转头倒戈的行为让鸦棠叹为观止。谁说不识字的丫鬟就目光短浅的?从给鸦棠递眼色,到鸦棠为小草正名,留到最后一刻时,所有人已经不能再错过出殡的时辰,鸦棠轻描淡写要求小草留下。

堂中所有人经历了“赌约”一事,没有人再敢招惹这位年纪小心眼多的世女,只以为她要秋后算帐。族长为了做面子,甚至从大伯那儿要来了小草的卖身契,卖身契一丢,生死全凭鸦棠做主,小草哪怕明知道演戏,心也凉了半截。

大老爷掏出卖身契那一刻,可没半点不舍,有的全是解脱。

鸦棠把卖身契给了小草:“你聪颖投奔於我,我也自然不会负了你的心意,此事过后,那个服侍大房的奴婢小草就死了。”

小草认真地将卖身契叠起,又把其放进里衣内袋中:“奴婢谨遵教诲。”

说罢,鸦棠靠近小草耳语,待小草离开祠堂,她一个人迈着短小的步子爬上台阶,走到了风零面前。

鸦棠看着悠闲自在坐在大堂内的风零,忽然就不知道说什么话了。她黑色的眼睛珠盯着风零,舔了舔嘴唇,欲言又止。

风零只以为这小孩饿极了,再怎么会耍心眼,毕竟是个小屁孩。等大人们一走,肯定偷偷找吃的。

这么想着,风零低腰将手中的一块洁白的糕点递至鸦棠面前:“给,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