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棠懒得听金的高谈阔论,这一套温柔的说教,对於普通的小孩可能有用。但她的心上人是风零啊,金上辈子是风零的初恋,哪怕金是国家总统,是一位人人称赞的大圣人,也不妨碍鸦棠对他的抵触和嫉妒吧。“怎么办?”鸦棠抬头看着金,她的眼神固执又坚定,沉稳得不像一个孩子,“更讨厌了呢!”鸦棠的眼底满满的全是轻蔑。
金被这轻蔑又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伤到了,鸦棠的眼神,高高在上又带着一丝怜悯,让他想起了自己童年时的母亲。金的笑容有些绷不住了:“我是你的老师,会原谅你的不礼貌的。”鸦棠摇摇头,她走近金的身边,拍了拍金的袖口:“老师,你蹲下来,我有悄悄话跟你说。”
金半信半疑,眼前的小孩又恢复了一副天真模样。他半蹲下身子,直到头顶与鸦棠平齐。於是,鸦棠靠近了金的耳朵:“没有人规定老师一定要让着学生,我这么讨厌老师,老师真的喜欢我吗?”稚嫩的声音柔柔软软,带着小孩的奶气,“还是说,老师其实另有所图呢?老师真正想讨好的人,是我的姐姐——伊芙琳小姐吧!”
鸦棠说完,慢慢退后,脸上带着客套的淑女的笑容,没有一丝破绽那种。金的瞳孔猛然间放得很大,他的后颈忽然流下一滴滴汗,而他的心里,早已一阵阵发凉。怎么会有这种小孩呢?完全看穿了大人的意图,让大人无所遁形。就好像,她会读心术一样。金不得不承认的是,在他得知可以对鸦棠进行家访的时候,心里的确产生了异样的期待和欢喜。
所以,他才会叫住鸦棠,也是想要从鸦棠这里打探一些关於伊芙琳小姐的消息的。那位年纪轻轻才二十岁的少女,既有着让人难忘的容颜,又有着孤高的气质,再加上优渥的背景和优秀的能力,如何不让男人青睐呢?金自诩不是那种只靠外表欺骗女孩的男人,他是真正地被风零折服,他愿意为这位小姐做一切的事情,只要这位小姐为他驻足。
人这一辈子,如果能够得到那样一朵高岭之花的注目,到死也值得。可是,藏在心底的恋慕,在被一位五岁的女孩拆穿那一刻,金还是由衷感到了无地自容。他很快就想到,约克家族那样从E国起就是贵族的百年家族,培养出的后代无一不是优秀的精英,就也难怪同为约克家族一员,鸦棠对他的轻蔑了。
“我......”金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他羞红了脸为自己解释:“鸦棠小姐,我想,您误会了。我对伊芙琳小姐,未敢有别的想法。如果有,也是欣赏,哪里敢妄想呢?”童言无忌,金真的很害怕这位小姐在伊芙琳小姐面前多说什么。
鸦棠看见金这样的表现,既放心又生气。她放心这辈子的金,看来风零是不可能会看上了,连承认自己的喜欢都不敢,风零根本不喜欢这样的人;她又生气,她气金根本配不上前世的风零,气他霸占了风零初恋的位置。鸦棠还想起来,前世依稀有金经常家访的碎片画面,如果金真的是通过家访认识的风零,那鸦棠真的是悔青了肠子。
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上辈子,她直到十五六岁懵懂地知道爱情,才萌生出对风零的喜欢。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金果然开着他那辆熟悉的白色宾利在凤凰路的A1-5楼下停车。等他按下门铃,巴尔克管家已经在门口提前守候,并为这位年轻的教师打开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