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恶毒想,看吧,男人就是这般肤浅的生物,这些人对风零的爱再虚伪不过,只要是任何一个女人拥有美貌和智慧,都可以征服他们。
抢了这些情敌,这辈子的风零总不会再被爱了吧?这样最好不过了,她要夺走风零所有的爱意,要让风零的眼睛里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
这些年来,对风零的思念和忍耐已经将鸦棠折磨疯了。每一在华国的风家老宅新年,她都要装作温顺可爱的养妹,客气尊重地像风零问好。她们之间永远隔着半米左右的距离,这个距离刚好够她闻得到风零身上的清香,那清香更像引诱的药品,一遍遍折磨鸦棠的内心,遮住她那些变态的、阴暗的、嫉妒的灰暗想法。
她高高在上的姐姐唷,我望着你的眼睛里只有藏起的欲望,你却以为那是仰慕,多么可笑!
鸦棠行走在位面间用的是一个假名——招摇。
风动,心自招摇。
她常想,她就像风零身边的一株小草,随她的吹拂招摇。可风又怎么会在意一株小草的动静呢?她的眼中只有茫茫无际的森林,又或许是天空,和天空一样宽广的海洋……
不过鸦棠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在押往皇室的星际囚车上看见风零。
那天她作为座上宾,与皇室的未来继承人,也是风零前世的后宫之一的亚历克斯在贵宾室喝酒用餐时,透过玻璃窗,竟然看到了手脚被绑了锁链的风零。
风零踟蹰前行,跌跌撞撞,看起来竟然像一个盲人。而鸦棠只需一眼,就能从人群中找到风零的身影。
鸦棠以王子好友的身份救下了风零,才得知她是罪臣家里的一名女奴。
天生貌美,却被主子嫉妒,下药毒瞎眼睛的女奴。
那夜,洗得干干净净的女奴被送到了鸦棠的房间里,女奴安静跪在地上,半天听不见主人的声音。良久后,一双手扶上了她的脸,一个吻轻轻落在了女奴的唇上,随后咸湿的眼泪流到了女奴的嘴角。她奇怪扬起下巴,不懂救自己的贵族为何而哭。
经历了无尽的苦难,风零已经磨炼出一颗波澜不惊的心脏,她的身上慢慢散发出一种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神性。那是对世间万事万物变化的风轻云淡,那是对苦难的忍耐,对痛苦的淡漠,对一切人事物的一视同仁和无惧无畏。
哪怕她的身体是残缺的,她的能力是渺小的,可风零拥有最冷静的无畏和理性的智慧,不再依赖强大的力量,凭借人类的心脏,也能够转危为安,否极泰来。
面对鸦棠的亲吻,风零内心抵触,然行动却顺从。她料想这位贵族便是看上了自己的色相,她已经开始算计,通过这份色相的引诱,如何与面前的人周旋,交易,如何去博得她的同情,给自己争取自由的机会。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吗?”鸦棠的心都要碎了,她难以面对跌落在泥潭里的风零,她可是高高在上的神女啊,是她心尖上不敢染指的高岭之花。怎么能,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的盲女呢?
这比杀了鸦棠还难受,有那么一段时间,鸦棠甚至想杀了弄瞎风零的人,甚至是让这个世界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