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柯咬着唇角,挣扎着从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她刚从门前退后一步,“嘀嗒”一声,门却在这时候被人率先从里面打开了。
是姜屿鹿。
她可能是刚刚才起来,身上的睡衣都还没来得及换。
倚靠在门边,颜面苍白,唇色极淡,身上的气息憔悴得令人心疼,是很明显的病态。
她是真的生病了。
只一眼,予柯的唇角就抿直了。
姜屿鹿打开门之后也没有说话,她略微冷淡的目光落在予柯的身上。
堪堪停了那么几秒,就毫不犹豫地挪开了。
然后,她自己也转身离开。
门没关,这是让予柯进去说的意思。
比想象中要好一点,起码没有被拒之门外,没有被扫地出门,也没有被当众羞辱一番。
予柯轻吁出一口气,跟着走了进去,顺手将之前没关的门给关上。
*
没理会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姜屿鹿径直去厨房倒了一杯水。
她嫩白修长的颈部上扬着,随着吞咽的动作,随着呼吸一层一层的交叠。
筋骨交错的纹路丶脉络也被看得一清二楚,
透露着质感的同时,也透露着致命的脆弱。
一杯温水入喉,姜屿鹿才终於有闲情去理会先前被她晾在一边的人。
姜屿鹿:“要喝什么?”
予柯:“谢谢,不用了,我不渴。”
予柯舔舔干涩的唇角,说着违背自己心意的话。
姜屿鹿没理她,径直又倒了杯水,放在离她不远处的茶几上。
瓷杯和玻璃因为碰撞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在这安静的室内回荡着,额外明显。
予柯端起水杯,默不作声地抿了一口。
姜屿鹿这才淡淡地问:“什么时候过来的?”
予柯:“刚刚。”
“是吗?”姜屿鹿轻笑了一下:“刚刚是什么时候?”
予柯含含糊糊地说:“大概就几分锺的样子。”
“那为什么我看到你在我家门口站了接近半个小时?”
姜屿鹿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这种讽刺性的话语都没有带上丝毫的个人情绪。
予柯摩挲着杯沿的动作一顿,她缓缓地抬头看向姜屿鹿。
“你知道?”
“嗯。”姜屿鹿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门口的监视器报警了。”
“抱歉。”予柯讪讪地看向姜屿鹿,带着略微的无措和慌乱。
她从一开始就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委屈,现在这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看起来是愈发地让人忍不住心软。
姜屿鹿挪开视线。
“如果我不开门的话,你就打算一直这么站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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