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柯:“你饿吗?我熬了点粥。”
姜屿鹿喝水的动作一顿,她放下杯子,目光淡淡地落在予柯身上。
这种目光本身不包含什么情绪,但通透到好似什么都能看穿。
内心深处藏着的慌乱和试探在这种目光下,瞬间溃不成军。
予柯开始手脚发凉,血液回流。
好在姜屿鹿沉默一会儿后,说:“我洗完澡再来喝。”
“好。”
予柯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心里如浪潮的情绪这才缓缓地褪下去。
与此同时,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又开始慢慢上涌。
与其说她刚刚是在问姜屿鹿喝不喝粥,倒不如说她是在向姜屿鹿发送一种信号。
冰释前嫌的信号。
若无其事的信号。
说得更准确一点,是将所发生过的事情都当做没发生过的信号。
姜屿鹿是不可能察觉不到她的意图的,好在她最后还是接受了。
粥是予柯一早就熬好的,食材和上次一样是让跑腿小哥送过来的。
她不知道姜屿鹿什么时候会醒,索性就将粥一直放在电饭煲里热着。
现在正好省事,端出来就能喝。
姜屿鹿洗完澡出来,在予柯的对面坐下。
她身上带着朦胧的水气和淡淡的清香,是一种沐浴之后会有的气息。
“你不喝吗?”姜屿鹿拿起杓子,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粥。
予柯就这么看着她:“我不饿。”
姜屿鹿:“喝点吧。”
“好。”
予柯现在是异常的好说话,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姜屿鹿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不动声色藏起来的情绪也慢慢开始有了回升。
她可能是心软了吧。
从想看见她的那一瞬间真的看见她了开始。
喝完粥之后予柯也没打算走,姜屿鹿也没像一开始的那样让她走。
两人默契地不再提起之前,都选择戴上相安无事的面具。
姜屿鹿:“睡衣穿我的可以吗?”
予柯:“可以。”
两人身形相仿,不用担心会出现衣物不合适的问题。
姜屿鹿从柜子里拿出一次性的内衣内裤,让予柯去洗澡。
她自己则是去了边上休息。
刚刚喝完粥没多久之后她喝了药,这一会儿药劲慢慢已经上来了。
她不准备回房间,选择去沙发上躺一会儿。
於是予柯洗完澡出来便看见这么一幕。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投影仪不断变化的光线,她靠着这微弱的光能清楚地看到沙发上蜷缩着一个人。
姜屿鹿。
她应该是睡着了,胸口有规律地上下起伏着。
但程度极其的轻微,好像下一秒就能没了呼吸。
白天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脆弱感到这时已经很多了,争先恐后地往外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