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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来很多莫名其妙的时间里,予柯总是会回想起这一幕。

顶楼的天台里,一个人坐着,一个人躺着。

躺着的那个人脸上盖着一本书,书皮是粉玫瑰色的,上面用一种艺术体堪堪写着几个大字。

《莫尔的诗集》。

这一幕其实挺平平无奇的,谈不上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但它总能让予柯从低昂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

后来她没有再上过顶楼的天台,也没有再清醒地,冷眼看着自己在深渊沉沦。

在大多数情况下,她还是麻木且挣扎。

这一幕同样也不是予柯喜欢上姜屿鹿的理由。

她的喜欢就和她这个人一样的奇怪,突如其来地就降临了。

没有任何的预兆,没有任何的理由。

单单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她随意地看了她一眼。

在乌泱泱的人群中,她显眼,又好像没有那么显眼。

对於那个时候的予柯来说,喜欢是一个陌生且新鲜的词汇。

她忙着感受,忙着体会,茫然和无措暂且被丢在了一边。

刚开始也做过不少的傻事。

会写很矫情的日记,会偷偷地在广播站点歌,会有意无意地到楼上的楼层去转转。

会熬夜拚命地学习,就为了让自己的名字能离这个人近一点。

小说里主角会做的傻事她毫无例外地都做了。

但她还算有分寸,不去打扰,不将人拉进和她一样的深渊。

甚至到了后来,还能克制地做到随时的脱离。

只有在看到姜屿鹿的时候,予柯才会感受到被掩藏在深处的澎湃情感。

这种情感一次又一次地将她平静的心绪搅得天翻地覆。

像是一场海啸在心上登了岸,吞噬着她所有的理智和冷静。

如果看不到姜屿鹿,那生活的一切都会照旧,她们还是没有交汇的两条平行线。

她甚至有时候都可以忘记,她早已冷透的血液曾经也会为了一个人而变得炙热。

她可以永远都不想起来,除非那个人出现。

这像是是一场凌冲。

予柯在这场凌冲里,偷偷地扒开伤口舔着甜腻的鲜血。

一边疼,一边享受。

一边觉得狼狈,一边暗自欢喜。

好在她清醒的时间不算太晚。

和喜欢一样,她的不喜欢也很奇怪,也很突如其来。

当时就是在放学的路上,偶然地撞见了别人和姜屿鹿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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