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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的人面前,姜屿鹿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自信,她总是在想,是不是她对予柯真的不够好,不够值得被信赖。

不然,为什么予柯每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都不愿意和她说,总是第一时间地选择瞒下。

姜屿鹿垂着眸,心里升起一阵无力和不安:“予柯,你总说你怕我心疼,可我更怕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会疼。”

眼前的水雾愈发浓厚,予柯一抬头,就撞进了姜屿鹿受伤的眼神里,她鼻间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

“对不起。”

她一直觉得有些事情她自己可以处理好,没有必要说出来让姜屿鹿跟着一起担心。

只是她忘了,恋人之间是需要坦诚的,越不说,反而越让人担心。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姜屿鹿吻了吻予柯的唇瓣,细密地将她脸上的泪水一点一点地吮走:“因为你在我这里,有特权。”

永远都不需要说对不起,永远都不需要低头,永远都不需要丢下她作为公主的骄傲。

“只是我想你答应我,下次别让自己受伤了。”

予柯闷闷地“嗯”了一声,拽着姜屿鹿的衣领,躲在她怀里缓着自己波涛汹涌的情绪。

姜屿鹿则是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作着无声地安抚。

争吵在猝不及防中到来,又在温然的耳语中悄然结束,好像之所以要兜兜转转地绕这么一圈,就是为了让她们对彼此的依赖更多一点。

良久,予柯突然说:“我不喜欢看纸质书,但是有一本书我却翻来覆去地看过很多次,我熟悉它的每一章节,每一页,甚至是,每一个字。”

轻缓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徐徐响起,少数几个不流畅的颤音,在字节的跳转后也恢复到水平线上,变得自然而透彻。

姜屿鹿像是察觉到什么,低头看向予柯,平静的目光掀起波澜。

予柯笑了笑,轻哑的音色缓缓变得坚定:“那本书的名字叫作《莫尔的诗集》,而且很巧的是,它原先的主人是你。”

其实这都不是予柯想说的,她想说的是:【姜屿鹿,我喜欢你。】

【不是今天才喜欢你,不是最近才喜欢你,是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已经在喜欢你了。】

只是过去的那个人自卑而懦弱,孤傲且凉薄。

只敢在面无表情的抆肩而过后,才小心翼翼地看上那么一眼,只敢在人车喧嚣的十字路口,才敢放任自己去听取那紊乱不堪的心跳。

喜欢不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预得见的结果,身不由己的沉沦,它经历起来漫长而绝望,狼狈且不堪。

越是往前走,予柯越是不敢回头看,就像一道她从来不敢去触碰的伤疤,表面已经结痂了,但内里的腐肉还在生生作疼。

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是那廉价,却和筋肉皮骨相连在一起的清高。

姜屿鹿说不想她受伤,不想她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偷偷躲着疼,不想她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就这么一点小要求,予柯想满足她。

窝在姜屿鹿的怀里,予柯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呼吸乱了一瞬,又竭力地回归到正常。

“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