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的咳嗽听着便觉得心疼,似乎是那将死之人的垂死挣扎。

“爷,再等等,长松已经去请徐太医了。”长兰轻拍萧莳的后背,不断的给她顺气。

“咳…”比之前的更加猛烈,萧莳拿着帕子捂住了嘴巴。鼻翼间满是帕子清香的味道,可萧莳确实是无暇顾及太多。

隔着帕子萧莳感觉到手中的液体。帕子离开了嘴,萧莳手里紧握着帕子,没想让长兰瞧见。

可是那嘴角明晃晃的血迹终究是抆不净的。

长兰看着萧莳苍白的脸色,平日里温润的眼睛里满是对待万物的包容此刻却是带着些许无力,失了色彩。

小心翼翼地替萧莳抆去唇边血迹,可还是忍不住心疼道:“爷,会好的,再等等长松。”长兰安慰着,却自己带上了哭腔。

她,长松,长明,长权自幼便跟在萧莳身边,明明六岁之前还好好的,若不是出了那档子事,萧莳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萧莳勉强打起精神,注视着身侧长兰红了的双眼,忍住喉咙里的痒意,说道:“别担心了,没事的。”

凛冬已过,本该好转的身子却每况愈下,眼看着年关近了,可萧莳却在今日竟然是发了高烧。

长兰心慌的抆去萧莳光洁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心里头忍不住期盼着长松再快些。

微弱的烛火映照着萧莳愈加苍白的脸色。

长兰担心坏了,好说歹说,才让萧莳躺在了床上,主要是萧莳先头已经躺了半月有余,身子骨她自己都感觉脆酥酥的,若不是见长兰又要掉眼泪,萧莳才不会乖乖躺着。

“徐太医快些,我家爷这次病的严重,发了高烧。”长松拽着徐烨的手,习武之人内力加成,倒是让徐烨踉踉跄跄的。

徐烨口头上应着,这话他已经说了五六遍了,他心底里也着急,可是这大雪天路滑,还是黑夜,自然不可能像白日里那样。

长松带着徐烨左拐右拐,终归是到了萧莳的小院子。院子偏的很,也比王府其他院子小上许多,但胜在风景不错。

长松规规矩矩地敲了三下门,等长兰来开门。

长兰替萧莳掖好被角,“爷,应当是长松他们来了。”

萧莳的双眼已经闭上了,胡乱的点点头,一副烧糊涂的样子。长兰强忍着泪水,走去给长松开门。

将二人引到了侧卧,房间里炭火很足,够二人暖一暖身子。

等到长松和徐烨身上的寒气完全祛除了长兰才敢让他二人近到萧莳身边。

以前就是没注意,差不点让萧莳送了命。

徐烨远远的那么一瞧,比他想的还要糟糕。

手背贴上萧莳的额头,是有点低烧。

这位爷身子骨他是清楚的,原本喝过药也能好转些的,怎的突然病的如此严重。徐烨仔仔细细的替萧莳把了脉,越探心是越惊。眉头也是紧紧巴巴的蹙在一起,一脸的凝重。

令旁边的长兰和长松担心不已。

徐烨给萧莳施了针,又唤长兰拿来新的纱布,在萧莳瘦弱的手腕处放了血。

“世子爷是否又没有听微臣的劝告!”徐烨开口的语气不大好,若是旁人便不敢对萧莳这么说话。可徐烨才不在乎那些,他最讨厌不听话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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