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君瞥了一眼霍征,见他额头上有伤,还是忍不住关切道:“冬日风寒,额头,既然有伤,便少出来走动,小心落,下什么病根。”
已经好转的情绪再次见到故人还是难掩跌宕,听得姜知君哽咽还担心着自己,霍征一时间心里头五味杂陈,心绪里泛起了酸。
涌到眼里,鼻子里。
“啪嗒…啪嗒…”
是眼泪落在地上的声音。
“棠…棠泠,我对不住你!”这一句话撕破了这场伪装的叙旧。
“噔!”竟是不怕天不怕地的小将军跪在了二人面前。
胜才在一边既心疼又愧疚。
萧莳瞧着刚稳定好情绪的人泪水又决堤成河。
姜知君走到霍征面前,“霍征,你当真移情他人?”女子声音喑哑,显然是早已经哭过。
是的,事到如今,姜知君还是在骗自己,她们几人青梅竹马,他怎能不知她的情!
霍征低着头,眼前只见一双雅白清新的鞋子,是姜知君惯喜欢的款式,可为什么又变得模糊了…
上战场九死一生的小将军哭的泣不成声。
“呵呵…我该说你什么好?”姜知君忍不住自我嘲弄,素来是个给人三分颜面的,如今却血淋淋撕开过往。
“你若心中有我,又怎会移情他人。
可你若心中无我,又为何许下海誓山盟,闹得人尽皆知。”
“你让我如何待你?是说你是个负心人?你让偌安如何做?他的好大哥是个背信弃义的家伙?”
“让霍家丢了颜面,让我姜家蒙了羞!”
姜知君字字泣血,一张干净素白的脸上布满了泪水。
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长兰和幽兰小声啜泣,胜才只是一个劲的想要避开长明要吃人的目光。
他还想着跟长明佑家他们以后出去吃酒,呜呜,现在不被揍就不错了,呜呜呜。
“我知自己罪大恶极,要打要罚任凭处置!”
“呵,霍小将军说的倒是好听。现如今你军功加身,今日我若私自处罚你,明日又有多少人上奏弹劾我父亲!”
听得姜知君的话,霍征连忙否认,“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如何!你今日寻我至楚靖王府,不就是为的让我看在往日情分上求我谅解?”
“可霍征,你说过的,你会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娶我的。”
“你怎会不记得?”
姜知君一口气缓下去,再提上来竟是心口窒息般的难忍,萧莳时刻注意着姜知君,见人状态有些不对便又多了份心思。
大脑竟有些空白,想说些什么一分也想不起来。
佳人身如乱世浮萍飘摇,好似风中飞舞的雪花,半点不由自己。
“棠泠!”
萧莳大喝一声,接住了将要晕倒的姜知君,“去请府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