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都准备好了,圣上那边也给了些。”
“嗯。”萧莳捏了捏眉心,“聘礼再多给点吧,姜府向来节俭,姜丞那衣服是好几年的款式了吧。”
“哎,好。爷还有什么吩咐?”
“九楼那边也整理好了吗?”
“是的,按照爷您的吩咐,九楼免费待客三天。”
萧莳没了动静,长兰等了许久,抬头看萧莳时,她早就睡了过去。
长明抱着,总感觉萧莳又轻了许多。
“小姐啊,这些东西都有宫里头的绣娘给绣,您何必自己绣啊,多费眼睛啊。”幽兰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可是姜知君偏是不听,手下的活认真仔细。“娘说了,宫里头是宫里头的,自己个还得再绣一件。”
姜知君手里头的是给萧莳做的婚服,绣着细密花纹的绸缎在她手中展开,光洁的表面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正红色显得大气又喜庆。
“哎,您对世子爷当真是喜爱得紧……”幽兰絮絮叨叨地,却意外被姜知君打断。
“喜爱!”姜知君不得不重复一句,后来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情绪太大了。
确实是这样,在他们所有人的眼里,她与萧莳就是日久生情,至於对错,这就不是她能知道的了,也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只是她始终亏欠了萧莳。
“只觉得他最近又瘦了些许。”姜知君摸着婚服,六月份见的萧莳最后一面,只觉得他又瘦了。
提到这个,幽兰也有点担心,世子爷虽然好归好,可就是这身子太弱了些。
姜知君叹着气,这件事要是放在四年前,她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会嫁给萧莳的。
只道是缘浅缘深罢了。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雨滴顺着房檐往下流,滴答滴答。
望眼皆是雾蒙蒙的一片,带着雨后的清新。
将婚服的最后一根线头剪掉,姜知君才将婚服叠好,放在一边。
伸手探出窗外,雨滴落在姜知君的手掌心里,素白的手瞬间被打湿,湿答答的。
梦里这样的场景仿佛见过无数次,可真正做起来,姜知君却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
春风掠过她,带着雨,带走了她的一抹惆怅。自己真真儿要成亲了,和一个青梅竹马的人。
雨打芭蕉,又添几度欢喜。
笔墨滴一次又一次,渲染一张又一张的白纸。
姜知君终於向萧莳坦白了心事,坦白了困扰她多月的心事。
“萧莳,见字如面。
我始终觉得自己分不清楚喜欢一人究竟是何种感觉。今日给偌安你绣完了婚服,可总想哭。
我不会再去哭说为什么与我成亲的人不是霍征。只是觉得这一生太过荒诞又太过令人惊艳。
如今回首,仿佛觉得十几年来如梦一场,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得知霍征心意已变的那段时间,我也在不停地问自己,是不是自己表达的爱意太过隐晦,才落得这么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