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莳垂眼,转动着左手上的白玉扳指,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
“偌安,还疼吗?”
姜知君看着萧莳额头上的纱布,心生疼惜。
“不疼,上了药就好很多了。”
萧莳的回答中规中矩,其间的疏离却显而易见,语气也不似从前亲密。
姜知君轻笑,“偌安是在避着我?”
“并无此事。”
紧紧捏住手中的帕子,“不避着我那为何不敢抬头看我?”
“有何不敢?”
萧莳平静的说道,抬起头直视着姜知君的眼睛,她眼中含笑,眉目如画。
可更为璀璨的,是她眼中盛放的爱意。
就像那天中秋,姜知君说出的那句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的话来。
她那般决绝的女子,她又该怎样拒绝她呢?
姜知君一眼就看穿了萧莳的无措和惊慌,但转眼间,她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样子,眼中一片清明。
仿佛一下子就能让她相信是真的。
萧莳,你太会掩饰了,掩饰到妄想用友情来定义你我之间的关系。
你是在告诉我你对我无情,还是告诉我,你我只是友人般的关系。
“偌安为何红着眼眶。”
“伤痛复发,疼痛不已。想来不久於人世。”
萧莳,你已经猜到了吧,你明明已经知道我喜欢你。
可你为何不肯诋毁我半分,不肯讽刺我一句,你何须,来诅咒自己。
即是这样的你,让我万般心动。
你让我又怎能将你放手於他人,让你与他人偕白头老,齐天人福。
“萧莳,何不坦言。”
“萧莳,君心可似我心?”
这是姜知君为数不多的时候叫的萧莳的名。
萧莳险些都要将那白玉扳指捏碎了,心脏猛烈地跳动,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棠泠,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虽未明言,但是你我也曾知晓,以友人的身份度过这一生。”
“他人不懂,你怎可不懂?”
这话里的意思已经是婉拒了。
“若有来世,不负如来不负卿。”
“萧莳,我从来不信什么佛法,我也不信所谓来世。”
萧莳直视着姜知君的眼睛,眼睛里面的决绝是她不愿意再看到的。
“你所谓的不负卿是指你也喜欢我,对吗?”
“不,我从未喜欢过你,我也不足以与你相配。现如今我欠下了对你的情,一报还一报,我理应下一世偿还你。”
萧莳的眼中清澈明亮,与姜知君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