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客气,不过之后比赛别练那么狠了。”除了商睿西自己,知道她有多努力的就是叶渡了。集训的那段时间里,叶渡醒来就能看见商睿西在做题,睡觉之前的最后一个画面也是做题的商睿西,有时候叶渡会想,要是自己像商睿西那样认真拚命,叶桑姝肯定能省不少心,可是上天就要看好戏,母慈女孝哪有什么吸引力?
商睿西抬了抬自己鼻梁上的眼镜,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副眼镜仿若这场比赛里一项公开的后遗症,总让商睿西怪不自在的,她有点讨厌这么努力的自己,尤其是被别人看了个透的那种努力,却又不得不一天比一天更认真,最后也只是应了声好。
叶渡没来得及躲就直接被江信晚逮了个正着,江信晚对於了解自己成绩的那种热衷程度会让叶渡偶尔生出一种想法——要不把家校通的号码改成江信晚的吧。当然,这是在不被叶桑姝骂个半死的前提下。
“二等奖,没进决赛,能直升。”叶渡言简意赅地“汇报”完所有的关键信息,然后突然想起来还有遗漏,“噢对了,商睿西是一等奖。”
看着江信晚那吃瘪了又不可置信的表情,叶渡不得不感叹於江信晚的共情能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错失数学竞赛一等奖,平日里和商睿西斗得难舍难分的是来自初二十班的江信晚同学呢。江同学还没来得及感慨,上课铃就把她所有的疑问给打回了肚子里。
陈潽潽递过来的大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让叶渡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话:你开心吗?叶渡不知道陈潽潽问的是哪件事,是哪一天,叶渡只知道收到陈潽潽写来的东西时,她总是开心的。
怀揣着此时此刻的喜悦,叶渡给了陈潽潽肯定的答覆。
陈潽潽知道叶渡不会因为商睿西得了一等奖而不开心,但她很怕叶渡因为自己错失一等奖而难过,她怕叶渡会责怪自己,更怕她怀疑自己。如果说二等奖本身就是一种遗憾的话,陈潽潽绝不希望叶渡还要承受因此而带来的负面情绪,但她也明白叶渡不想被安慰。陈潽潽记得自己曾经哭哭啼啼地问叶渡为什么从来没看到过她有伤心脆弱时候,叶渡回答说因为这很浪费时间啊,她还有好多题要做,实在没时间。陈潽潽当即就被叶渡认真回答的样子给逗笑了,后来想想又很替她难过,如果一个人连伤心的机会都没有,大概也不知道要怎样高兴吧。
所以陈潽潽在送给叶渡的生日贺卡上写道:希望你的生活里,开心比难过多一些,在遇到难过的时候,记得一定分一半给我,这样就能节约时间啦。
“叶渡,那你不是不用上课了。”王竹综合了自己一天听到的消息,在等江信晚收拾书包的时候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啊?为什么?我被开除了吗?”叶渡实在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理由要早早地在初二就放弃学业。
“你不是拿了奖,可以直升了吗?”在王竹的逻辑里,直升等於不用参加中考,既然都不用中考了那还上什么课啊,自己每天勤勤恳恳学习不就是为了考试么。
“虽然你说得有点道理,但是……”叶渡还没找到这奇怪的逻辑链里的矛盾之处,就被陈潽潽给打断了,“什么就不上课啊,不行,叶渡不能不来上课。“